卫陵仍问:“五十年后呢?”
温瓷重重点头。
卫陵眼中笑意更深:“好。”
吃过长寿面,温瓷有些扭捏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香囊,送给卫陵:“这是送你的生辰礼,虽然它看起来可能不太好看,但这是我的心意。”
温瓷着重强调了心意二字。
卫陵接过,仔细捧在手心里端详过一番,而后便佩到了腰带上。
“谢谢小瓷,我很喜欢。”
礼物是不是惊喜不重要,是小瓷送的就够了。
温瓷还想解释,却见他已经佩在腰间,一时有些感动。想了想,又说:“日后有人的时候你还是取下来吧,感觉有损你的帝王威仪。”
这么丑的一个香囊,和卫陵整个人的气质实在不搭配。
卫陵却摇头:“我偏要让他们都看见,这是小瓷送我的礼物。”
次日,卫陵在清晏堂见大臣的时候,便佩了这香囊。有些大臣眼尖地发现了那个香囊,也有人压根没有发现,但并无一人开口提及香囊。
卫陵道:“哦,众爱卿怎知皇后亲手给朕做了一个香囊?”
大臣们:“……”
实则零个人想知道此事。
但天子都提及了,他们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得跟着应和笑了几声:“原来是皇后娘娘亲手给皇上做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还真是伉俪情深。”
“是啊是啊。”
卫陵含笑颔首:“朕与皇后的感情的确好。”-
离京不过两月,温瓷看着栖鸾宫竟觉得有些不习惯。她在宫内转了一圈,问起留守皇宫的宫女她不在的两个月里京城可有发生什么事。
宫女想了想,摇了摇头,另一个宫女倒是想起什么,答温瓷的话:“回皇后娘娘,奴婢听说,忠勇伯世子与世子夫人在闹和离。”
宫女说完,忽地意识到,那位忠勇伯世子夫人正是温瓷的大姐,又赶忙噤声:“奴婢失言。”
温瓷敛起神色,大姐姐和大姐夫在闹和离?
她原本就打算回来之后宣大姐姐和娘亲进宫,听见这话,当日便让人去了温家宣二人进宫。
温夫人和温玉得了宣召,很快便进了宫。二人见了温瓷,便要行礼,被温瓷扶起来,让人赐座。
温瓷看着二人,问道:“阿娘和大姐姐近来都过得好么?”
温夫人笑道:“好,都好。”
温瓷又问起温玉和离之事,温玉眸中笑意淡了几分,道:“是我要同他和离,他如今尚不肯。”
原来上回温玉回娘家之后,忠勇伯夫人便对她很不满,杜正楠倒是过来接她回府,他似乎是想明白了,言辞凿凿说与令安长公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日后也绝不会再和她有什么牵扯,只想和温玉好好过日子。
他姿态放得那样低,温玉不是没有心软过。可就在杜正楠过来接她回府那日,杜正楠却没来,只叫了随从过来迎她,说是有些公事耽误了。温玉便问起随从是什么公事,随从支支吾吾发不出来,原来是令安长公主又病了,杜正楠赶去了长公主府。
温玉冷笑一声,转身便回了温家,并拟了一份和离书,命人送去忠勇伯府。
杜正楠却又拖着不肯与她和离,三天两头地跑来温家认错道歉,祈求温玉原谅。
温瓷听罢,怒道:“这人真是,怎的既要又要?大姐姐你可别答应他!”
温夫人原本是劝女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世上十全十美的婚姻太少,可事到如今,也觉得杜正楠做得不对,再说不出劝和的话,只为大女儿叹气。谁能想到一桩美满姻缘,最后变成这种局面?
温瓷道:“不怕,我给你撑腰。我现在是皇后了。”
温玉被她逗笑,母女三人又说了会儿话,留到下午时,温夫人和温玉才离开。
从宫里回来,杜正楠竟又在门口等温玉。
温玉不想理他,径直往里面走,杜正楠见状要上前,被沈钧拦住。
“杜世子,她不想见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你们二人既然走到如今地步,你未曾好好珍惜她,为何不放手成全她?”
杜正楠看了眼沈钧,眸色颤动,而后明白了什么,笑道:“你喜欢玉娘。是不是因为你,所以玉娘非要与我和离?”
杜正楠也是气急了,他其实知道自己不该说这话,可如今温玉铁了心要和他和离,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理会他,他实在有些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