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怔了怔:“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她坐起身,看向卫陵,赶紧命人再搬把躺椅过来给卫陵。卫陵垂下手,轻笑说:“见小瓷如此惬意,不忍打扰。”
宫人们搬了躺椅过来,卫陵在一旁坐下。温瓷见卫陵脸色不太好,关切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卫陵道:“是祥贵嫔,她今日来找我,说皇后故意欺辱她,让我给她做主。”
温瓷啊了声:“皇后娘娘既然自请揽下照顾龙胎,应当不至于如此吧?我听说近来祥贵嫔颇为娇纵,会不会是故意的?”
卫陵捏了捏眉心,轻叹一声,在躺椅上躺下:“所以来小瓷这儿躲清闲。”
当然是故意的,就是要众人皆知姚菁菁与姚贞儿不合,才能顺理成章地让姚贞儿谋害姚菁菁腹中的孩子。皇后谋害皇嗣,加上她此前虐打宫人,飞扬跋扈,种种罪名,足以废后。
至于姚贞儿是否真想谋害皇嗣,不重要,重要的是,种种证据都会指向她谋害皇嗣。
这一日,很快了。
他因着姚菁菁的身孕赦免了姚治元的死罪,又宽恕了姚家不少罪责,姚家这会儿想必也正高兴着。
且让他们高兴片刻吧,之后,再使其灭亡。
这日的坤宁宫中,自然是精彩纷呈。
姚菁菁怀着龙胎,却还是主动来请安。可原来人家不是来请安,是来找事儿的,进了坤宁宫的门,原本妃嫔该行大礼,可姚菁菁扶着肚子,借此为由竟是只福了福身。皇后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碍于这么多人在,不好发作。
没多久,姚菁菁又说自己站累了,想坐下。皇后给她赐了椅子,她又嫌椅子不够软,要换个更软的。给她换了把椅子之后,她又嫌天气太热了,更是使唤皇后身边那个贴身婢女绿梅给她扇风。
皇后脸都绿了,实在没忍住,便开了口:“祥贵嫔还真是金贵,只可惜这孩子才两个多月,能不能生下来还未可知呢。”
祥贵嫔听罢,霎时间哭哭啼啼,说皇后娘娘这是诅咒她腹中的孩子生不下来,容不下她。竟还说,皇后娘娘打从闺中起便容不下她。
祥贵嫔哭完,便闹到了卫陵跟前。
这些事,是温瓷第二日才从江美人口中听说的。
江美人讲得绘声绘色,让温瓷都有些后悔没去坤宁宫赶上这趟热闹,她惋惜地吃了一口手中的零嘴。
而皇后似乎一语成谶,这祥贵嫔的孩子还真没生下来。就在祥贵嫔大闹坤宁宫几日之后,祥贵嫔喝了碗甜汤之后,便出了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自然很快赶到了云露宫。云露宫中血腥气味颇重,太医们匆匆忙忙进出,皆是面色凝重。
卫陵更是眉头紧锁,温瓷与她们站在身后,也是为其揪心。
过了会儿,几位太医出来禀报,说是祥贵嫔的孩子保不住了。
祥贵嫔听得这消息,悲痛欲绝,大呼是皇后要谋害她腹中的孩子,言之凿凿,令人悲愤。卫陵冷冷扫了眼赶来的皇后,厉声道:“来人,把皇后请回坤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来人,给朕查,彻查此事。”
皇后百口莫辩,被人带回了坤宁宫暂时禁足。皇后气急发笑,觉得卫陵愚蠢至极,她从未做过这种事,竟也冤枉她。好一个姚菁菁,也是蠢得无可救药,为了诬陷自己,竟然连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都不要了。
皇后在殿中踱步,自信等着卫陵被打脸的一日。
可几日之后,等来的却是确凿的铁证。
送给祥贵嫔的那碗甜汤里,放了大量的落胎药,而那药,从皇后贴身宫女红樱的住所里搜出。红樱供述,一切皆为皇后指使。皇后自幼便与这位庶妹不对付,因此庶妹进宫后,也多有
嫌恶,所以才做出这般祸事。
皇后心胸狭隘,飞扬跋扈,曾因一些小事便虐打宫女,更曾经无故残害宫女。亦是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