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清孱柔弱的女子,好似忽然变成了洪水猛兽。
她吐息紊乱,似乎被触及了某片敏感的尾鳞,轻咬住唇,双腿竟自发化作了滑腻的鱼尾。
司镜将她手腕压至头顶,一寸寸吻过她裸。露的肌肤。陌生滋味如同浪潮,将她轻推上岸搁浅,又裹挟至热流深处。
最后褚昭早已忘记将那颗玉石所铸的心如数奉还。
她只听得女子啄她的耳廓,桃花眸波光潋滟。
说,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心。
而是一条殷红溯游,想要讨她做娘子的柔软小鱼-
月色空明如水,枝梢纤簌如坠。
怀宁哼着歌,浇灌后山新种的药草。
她身旁不远处,宿雪倚在一只潦草竹秋千上,一手捧着话本,眯眼醉醺醺地乐,“师妹,妙啊。”
“她逃,她追,她再逃,哎呀,她一直在追……这回插翅飞也没用了。”
怀宁没空搭理她,皮笑肉不笑地瞥她几眼,忽然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轻微到如同错觉。
回头望去,果不其然,是一抹雪色身影,薄唇微抿,清绝容颜因月光而柔敛。
“映知,收到我给你的桃瓣了?”怀宁含笑唤,没什么架子,“快来快来。”
司镜走上前。
仍保留着过往的习惯,轻颔首,“师叔。”
又转向秋千上姿势放荡不羁的宿雪,“……师尊。”
宿雪笑呵呵的,原本还想蒙混过关,听见司镜这称呼,又不知女子究竟想起了多少,一时冷汗横流。
用话本挡住自己酡红的脸,“哎呀,映知无需如此客套。唤、唤我……‘那只青鸟’就行。”
若是绛云还在,知晓她竟然哄骗寒石拜入门下,干了几百年的苦力,定然会将她毛都薅秃。
还好褚昭并不凶残,顶多只会恼怒咬她几口。
司镜也是清冷寡言的性子,再不会如从前,看见她与小鱼喝酒,就要刀了她。
司镜默然驻足。
她本想为宿雪拂去肩上残花的,见女子似乎很是抗拒,只好垂眸。
怀宁将她拉了来,“映知别理醉鬼,来师叔这边。好不容易才从浸默海回来,如何?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说着说着,她有些绝望,“定然会不习惯的。哎,云水间的弟子重活一遭后,没了往日记忆。我托褚昭为他们讲习剑术,如今,他们只知昭昭大人,不知司师姐。”
司镜不太在意。
反而是听见‘昭昭大人’几字后,眸光轻闪。
她想起方才,小鱼被情潮裹挟,陷进被褥中,摇头抗拒,委屈说还要教笨蛋小孩学剑,不能太累。
却在被她读去心音,唤了声“昭昭大人”后,浑身发抖,涣散攥紧褥角。
本就狼藉的床榻愈发湿濡,褚昭咬了一口她肩,因为脱力,没留下任何齿痕,“……坏知知!”
司镜低垂脸,眸光温存,蜷起指尖。
她又怎会让昭昭受累去教剑术?
小鱼本该自由恣意,不被俗世牵绊。
怀宁窥见身旁清隽之人脖颈泛粉,但笑不语。
依旧如往昔那般,抬起司镜手腕,为她调理脉息。
感知到女子胸口依旧空荡,那颗玉石心未曾归位,有些讶异,“映知,你……?”
她以为,司镜因为有心,才会动情。
司镜开口:“师叔无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