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的触感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往头顶冲去,大脑先是一片空白,随即被尖锐的恐慌攫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某种界限被打破,陌生的触感像藤蔓般缠上来,带着让他窒息的压迫感。
“不……别这样……”他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身体传来的异样感顺着神经爬遍全身,将他从药效带来的昏沉里狠狠拽了出来。
他不是感觉不到痛,那更像是一种混合着屈辱与惊惧的灼烫,烫得他指尖发凉,只能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冷汗争先恐后地从毛孔里渗出来,顺着脊背蜿蜒滑落,很快浸湿了身下凌乱的毯子,黏腻的触感让他更加烦躁,却又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种无力感像潮水般将自己淹没。
怎么会,这么疼?
他不应该是在解放药物吗?
释放药物会……
这么疼吗?
他咬着牙,颤抖着向前面爬,指尖一点点摸索在毯子的边缘——
只要,只要抓住,就,可以逃离这种疼痛了吧?
可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毯子边缘的瞬间,一只手突然扣住了他的脚踝。
燕云渡的掌心冒着汗,眼尾泛红,“想去哪儿?”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得像是深渊里得回想。
陈让得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猛地拽了回去,燕云渡湿漉漉的掌心触碰到他的肌肤,像是留下深刻的印记一样,陈让的心尖颤动了一瞬。
“可是,疼……”
陈让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捂住地抓着地毯,“你,你放开我。”
“我是谁?”
燕云渡疯了般,俯身压下来,唇贴在他湿漉漉的后颈,“让让,我是谁?”
“嗯?”
“你说出来,就不疼了。”
“就会舒服很多。”
“回头看看我,我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力一般,陈让的疼痛仿佛真的缓解了不少。
他的下颚被燕云渡的手强硬地钳制住,被迫回头,雾蒙蒙的眼模糊一片,泪水从眼尾滑落,却又被轻柔的舔舐去,带着轻微的痒意。
“真,真的吗?”
陈让已经疼的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
“对,是真的。”
“你还不相信我吗?”
陈让眨了眨眼睛,瞪大双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可是他的大脑已经成为了一团浆糊,疼痛一阵又一阵的高过来,让他无从招架。
“是不是很热?”
“是不是很想要得到解救?”
燕云渡低声道,指腹轻轻摩梭在陈让的下巴,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小猫小狗。
“你心里最想要谁救你呢?”
“他是你的挚爱,是你灵魂中的靠山。”
“你将会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因为你之前犯了错误,所以才要接受惩罚,你说是不是你的错误?”
“……”
陈让的瞳孔逐渐涣散,他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几乎听不见,用近乎气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