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时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时寻想从祂的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却绝望地发现祂眼里一片宁静,火山在海底咕嘟咕嘟冒泡,灵魂最深处的残暴欲念露出冰山一角。
时寻被祂紧紧缠着,无奈答应。
又一次得到许诺的时岭心满意足地将他放开,帮疲惫的时寻洗完澡,抱着香喷喷的人类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时寻起了个大早,在他装到第二个监控的时候,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戳。到了他的后背上。
时寻动作未停,拿起第三个监控头,踮着脚要放上去。
“你在做什么?”那道声音阴恻恻地响起。
时寻装作这才发现了祂,压下心中对非人类的恐惧,云淡风轻地像平日里那样使唤道:“你过来把它装好,太高了。”
时岭盯了他一会儿,见时寻表情未变,勉强压下疑虑,从他手中接过监控,一边照着说明书安装,一边问:“这是什么?”
“监控。”时寻坦荡道,“我不知道你的蜕壳期我会遇到什么,如果你想杀了我,这个东西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住你。”
“真的?”时岭将信将疑,“它看起来攻击力不强。”
时寻仰起头,入眼是时岭的下颌线,一段时间的发。育让他身上的肌肉线头更明显了,肌肉鼓鼓囊囊,时寻怀疑这个体型,他很容易被攮死。
时寻咽了口口水:“真的。”
接近蜕壳期,时岭的心情更加阴晴不定,此时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父亲,我已经识字了。”
“我说的是真的”时寻底气不足,“人类使用的工具有很多隐藏功能。”
“是么?”时岭反问,微微附身与他平视,忽然笑了一下,尖牙闪着寒光,“我相信父亲,希望父亲也对我抱有信任。”
时寻看着祂大块的胸肌,还有青筋虬结的大臂,十分不信任地退了半步:“你太凶了。”
听到面前人类的抱怨,时岭愣了一下,九个大脑思索半秒后全票通过——时寻这就是在撒娇。
一个对自己撒娇的人类!
时岭扯了扯僵硬的面部肌肉,可祂对人类的拟态本就不是特别熟练,除了凶神恶煞的大笑和面无表情施加压力之外,其他的表情对他来说过于艰难,祂学着时寻那样对着对方浅淡地微笑,却无法同时精准操纵眼部肌肉,就好在皮笑肉不笑的嘲讽。
“我会对你温柔的。”时岭高大的身子彻底俯下来,祂艰难维持着微笑亲了亲时寻的嘴唇,自我感觉良好地帮时寻装完了剩下的监控。
时寻乐得清闲,跑去一边给自己的学生打电话通知,勒令他们轮流坐在监控屏幕之前守护老师的安全,要是他死了,所有人的论文都得泡汤。
中午的时候时岭还是好好的,时寻无比放心地处理工作,改着改着又忍不住打电话嘲讽:“染色质开放区域靶向编辑?你自己成立一个课题,我当你的学生吧。”
对面又说了什么,时寻一听火冒三丈,重重往沙发上一靠:“理论依据?你的理论依据是怎么用一根面条实现登月计划吗?我就没见过你这么”
一根触手凭空伸出,无比精准地堵住时寻的嘴,时寻一哆嗦,手机险些掉进水里。
“时老师?时老师?”
时寻“唔唔”想要说话,却被触手卷着拖向卧室。
长腿在空中无力地蹬了蹬,挣扎无果,手机倒是飞到台阶尖端,彻底熄屏了。
没等时寻心疼手机,缠着他的触手又多了几根,无比快速地将时寻运到卧室。
时寻双手被绑着举过头顶,双腿被迫分开,以一个逆十字的姿势被触手束。缚着,与时岭视线齐平。这个高度,离地面约一张矮方桌的距离,但无法掌控身体的感觉让他万分惶恐。
嘴还被堵住,时寻只能用湿漉的带着微微血丝的眼睛瞪祂,上挑的眼尾让他多了分欲拒还迎的羞嗔,时岭本就被欲。望控制着,这一眼看得祂更加兴奋,其他触手一下下拍着地面,听上去极为恐怖。
“父亲”染上情。欲的嗓音喊着他,时寻更加羞耻,别过头,脚趾蜷曲。
但很快,对方就松开了他的嘴,阴影笼罩下来,时寻被迫仰起头看他,嘴唇抿成一道直线,他的表情是严肃认真的,还带着怒意,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白色衬衫被探入的触手绷断了。
脸上带着的眼镜也被对方取了下来,随意地扔到一边,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所能掌控的东西一点点被剥夺,失去掌控让他越发惶恐。
“你的学生此时可在监控前面看着呢。”时岭已经学会了人类的微笑,祂无比拟人地轻轻笑着,指腹按在他的嘴角,想让他的表情不那么严肃,“它怎么还不杀死我?是没有这个功能呢还是你觉得现在的情况,依旧可以接受。”
时寻下意识看了眼卧室的监控,无比后悔。
其实时岭宽阔的背部将时寻挡得很严实,可因为视力被剥夺,动作被剥夺,现在连表情都被干扰,一切不可控因素将他的不安放大,时寻能做的,不过是用那双湿漉清亮的眼眸望着祂。
“你不要害怕。”
出乎意料地,时岭竟然将他放到了地毯上,眼神堪称温柔:“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已经经历过了,不是吗?”
祂捧着他苍白的,瘦削的脸,将同样苍白的嘴唇吻得湿润红肿,祂又细细吻过他的额头,眉心,眼皮,鼻尖,脸颊,让这张冷静沉稳的脸庞逐渐爬上粉红,祂亲吻他的下巴,在时寻以为祂会继续往下时,时岭却停住了,吻了吻他的耳尖。
“你的耳朵好红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