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祂叫喊。
无人应答。
祂的声音太小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寻压根没想到死掉的时岭还有个分身,不过总算在幼年期时岭晕过去之前做出了选择。
他决定先去查监控。
带着一定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的决心,时寻雄赳赳气昂昂踏上了寻找“丈夫”死亡真相的旅途。
走廊里的监控不是镜头破了就是整个被火舌卷入,但时寻记得,在接近拐角处还有一个摄像头,后面来的研究员很少有知道的,它因为像素不高已经是半废弃状态了。
时寻来到监控室,申请了临时查监控权限,总算在一个犄角旮旯看见了模模糊糊但勉强能用的摄像头。
十倍速下,监控里先是经过一高一矮两个人,他们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当时时寻收到“学生”的消息,说是忽然想起不在后勤处办公桌,在杂物间。
时寻没多想,只当学生丢三落四,带着时岭去杂物间找。
在五分钟后,画面中又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时寻目光一凛,将照片放大,老相机像素模糊,看不清人脸,不好做晏天意故意纵火的证据。他不甘心地调慢倍速,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对方脖子上带着的东西反射出微弱的光。
时寻忽然想起,白天见到他的时候,晏天意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竹节的形状,因为成色很好,他多看了几眼,还想着买一个给时岭当作一周岁生日礼物。
时寻拿出随身携带的u盘,将监控视频导出,下意识摸兜掏手机,摸了个空。
前段时间被时岭弄坏了一个,今天又报废一个,时寻恨恨地想着,等时岭的记忆回来,一定要祂狠狠揍一顿。
按在膝盖上打屁股的那种!
悄咪咪爬到他发丛中藏着的时岭感到一阵恶寒,抖了抖满身触手。
虽然体内的能量只够祂维持现在这个状态,但这一次的幼年期时岭可是识字的,祂探头探脑地伸出一条触手,发现这个年纪的自己就是个睁眼瞎。
时岭甚至怀疑了一下自己小时候没有被时寻扔掉是不是时寻看祂太没用了,善心大发留下的。
时寻向大爷道了谢,走出门外,正好撞见来找他的小助理。
“时老师!你没事可太好了!”她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看见时寻通红的眼眶,脸上的喜色敛去,略有些沉重地安慰,“时老师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能研究出一个这样的实验体,一定还能研究出下一个”
听见这话,时寻一阵恍惚。
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岭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实验体了?
他听小助理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安慰的话,在对方说到动情处想要给他一个“爱的拥抱”时,果断拒绝,吩咐道:“让陶棱一个小时后在生活区餐饮处见我。”
一个小时后,他拿着新手机出现在餐饮处,看见了这个给他半夜发消息的男生。
在十组中他的能力一般,但是为人热心,人缘很好,也是最有眼力见的一个。
“时老师。”那人看见他过来,忙不迭起身迎接,三两句谈话后,时寻直接进入正题。
“你要的那沓资料放实验室了。”
陶棱一脸茫然:“什么资料,我要的东西早就让任欣欣帮我拿回来了。”
新手机没有聊天记录,时寻不相信,直接说:“那场火跟你有没有关系?”
陶棱越发不解:“什么火?时老师不瞒你说,我昨天有点私人事情,没有怎么关注工作的事情。”
深夜餐饮区人只有零星几个,时岭干得要变成章鱼干,见周围没人,悄悄从时寻身上溜下,特意绕了个大远路,随便找了个水缸跳进去。
得到水分补充的时岭总算松了口气,忽然感觉危险靠近,警惕地四下张望,体型是现在的祂的两倍的螃蟹张牙舞爪地围住祂,钳子发出可怖的“咔哒”声,想将这个不速之客搅碎。
时岭默默后退,可没退几步,就撞到另一只硬邦邦的螃蟹身上,险些被剪断触手。
身上的蓝环幽幽亮起,忽然脚步声传近,时岭“刺溜”一下钻进滤水口,只剩下触手尖尖海草般随着水流动,一直到脚步声消失,祂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一触手抽在螃蟹坚硬的壳上。
陶棱总算理清楚的来龙去脉,涨红了一张脸,越说越激动,就差对天发誓不是自己干的了。
他说得声情并茂:“时老师没有你,我的论文就失去了发布在SCI的机会,科学界将失去我这个明日之星,要是没有0608,我的研究不就全白费了?”
熟悉的窥探感让时寻下意识往那里看了一眼,除了一个全是帝王蟹的水产箱外,什么都没有。
他声音低下来,疲惫道:“改研究方向吧。”
“时老师,是我的研究没有价值吗我这,我这都研究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