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砚挠了挠脸,难得害羞,时寻越发觉得希望渺茫,干脆一拂衣袖,一走了之。
大不了就随便找一个人攻略了。时寻咬咬牙。
“自然是放不下你。”盛砚还垂着头,语气扭捏,“你孤身一人在京城,世上也就与我多些羁绊。”
“皇帝带我不薄。”时寻站在门口,帘子撩了一半,瓷白的手背挑着门帘,远处的苍山晚霞像是被时寻拢进手里,碎光揉碎又展平,盛砚的衣角揉皱又抚平。
“可我总归是不一样的。”他低声说,抬眸去捉他的眼睛,不确定地补了一句,“是么?”
“有何不同?”时寻冷笑,“你倒是给我说说。”
盛砚久战沙场,能动手的绝不动口,他苍白地想要证明:“你喊我‘将军哥哥’,还抱我而他既没有帮你疗伤,也不来看你”
“我喜欢男人。”
第68章好兄弟亲一下(5)
此话一出,盛砚剩下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头。
这番模样让时寻失去了交谈的兴致,出了营帐。
众人听说将军此次回京,还带了个医官回来,此时都探头探脑地看。
边境就算景色再美,看几个年头早就腻了,就是盛砚带只□□回来,他们也能稀奇地围观一宿。
时寻早就习惯了万众瞩目,谁看他,他就冲人粲然一笑,笑得那些人慌慌张张低下头,他才将笑敛了,散漫地逛着。
“这就是京城来的官吗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不像个男子,倒像是”同伴赶忙捂他的嘴,“要杀头的!”
“又不是皇帝,怕什么,而且啊,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不像中原人,倒像是这边杂交的。”
那美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遥遥朝这看来,同伴忙低下头,尴尬地恨不得地遁,另一人大着胆子和他对视。
只见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青衣美人脚尖一转,竟是换了个方向,朝两人走来,越是走近,就看得越清楚。
近看,那张脸少了分阴柔,倒是多了分攻击性,高鼻深目,鼻梁很窄,眼睛狭长而上挑,眼皮窄窄的一道,墨眉飞斜入鬓,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美则美已,就是像个妖精。
“伤病营怎么走?”那美人望着他的眼睛,问。
那士兵脑袋一下子空了,磕磕巴巴:“帅帐往后,朝河的方向走。”
美人点点头,转身要走。
那士兵咬咬牙,又喊住他:“您是新来的军医吗?”
美人离去的动作顿了顿:“我是将军的侍医。”
士兵问了这问题,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干巴巴地说了句“恭喜”,说完就后悔了——这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京城生活可比边境安逸不少。
那青衣侍医竟又退了回来,一双狐狸眼带着戏谑:“我可没听出恭喜的意思。”
时寻记得这人叫许青禾,剧情里帮过原主,他对他有几分好感,顺嘴道:“你若是受伤了,也可以来找我治疗。”
系统:“这是示好还是谋杀?”
时寻不搭理系统,靠近了些,用手帮他扇了扇风:“你好像很热。”
那士兵满脸通红:“我叫许常欢!是个裨将。”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的一官半职对来自京城的医官来说和普通士兵也没区别,脸瞬间红了。
“我是时临,是个院判。”时寻模仿他的语气,眼睛弯了弯,夸赞道,“少年将军,很厉害。”
许青禾连连摆手:“听闻盛将军在我这个年纪已经能统领万人军队了,我只是个提出计谋的俗人,担不起这个的名头。”
“军队屡战屡胜你功劳不浅。”时寻夸道,“前途无量。”
说完这个词,他的眸色暗了暗,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对方还紧张着,没有察觉出一闪即逝的异常,忙着谦虚,又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我年初刚行弱冠之礼。”
时寻遂了他的愿:“好年轻。”
他又说:“方才就见你面熟,现在才想起来,你是许太尉的儿子吧,来边境磨练心性,保家卫国,日后定大有可为。”
对方被他夸地找不着北,哪还有看不顺眼时寻的模样?还自告奋勇给时寻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