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看不见的爱人(18)
季忱其实没有骗他,但时寻依旧觉得自己被骗惨了。
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昨晚哭得太厉害,双眼皮时寻经历这么一遭,成功变成了韩系帅哥,被踢掉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回了自己身上,身上很干燥,身下的床单上还有淡淡的洗衣粉香,估计他睡着后季忱没少忙。
眼皮被冰了一下。
时寻的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好像唐老鸭成了精。
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季忱却听懂了,帮他拢了拢被子:“还早,睡吧。”
时寻往声源蹭蹭。
然后彻底被疼醒了。
时寻好不容易把眼皮撑开一条缝,迷迷瞪瞪地掀开被子,往里看。
初秋的天气已经在一层层雨中转凉了,冷空气灌入被窝,将暖烘烘的温度带走。
从旁伸出一只手将被子压回去,季忱将人扒拉进怀里。和时寻躺了一夜,季忱体温适中,像个大型抱枕,时寻很顺从地埋进他的胸肌:“我好像散架了。”
“没有。”季忱装模作样地摸了摸,疤痕交错的掌心把时寻摸得团成一个小团团,“我检查过了,没散。”
时寻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些恼怒:“你别摸了!”
“没摸。”季忱睁着眼睛说瞎话,捏了捏时寻的屁股。
“砰——”
“小兔崽子下脚真狠。”季忱龇牙咧嘴地将手搭在床沿,把自己从地板上撑起来,趴到时寻身边,安静了一会,又手贱地去掀时寻的睫毛,换来对方愤怒地一咬。
季忱换了只手玩。
他先是捏了捏时寻脸颊上被床挤出来的,微微鼓出的软肉,腻滑的手感让他意犹未尽,又去摸被自己亲破皮的、有些干裂的嘴唇,被咬住的手指被松开了,时寻嘟嘟哝哝着要躲,被季忱捏住后颈,继续玩。
摸着摸着,季忱感觉不对——哪怕是被子捂热的时寻,体温也不会这么高,况且对方还含糊地喊着“冷”。
他火速翻出体温计塞进时寻嘴里。
37。5℃。
时寻彻底被他弄醒了,恹恹地盯着他,小扇子般的睫毛铺在脸颊上,呼吸很轻。
“你发烧了。”
时寻勃然大怒:“你是不是进去了?!”情绪太过激动,时寻岔了气,咳得昏天黑地,吓得季忱又是拍背又是递水,被子又往下掉了不少,细棱棱白生生的手臂抓着季忱,软绵绵往下掉。
“真没有。”季忱将手臂往下送送,好让对方继续抓着他,“君子一诺重千金嘛。”*
“你是君子?”时寻冷笑。
“当然了。”季忱试图举例子,“昨晚是不是你让我停下我就停下了?”
时寻脸颊飞起薄红,俨然是被气得不轻,“我让你停你就真停?”
“听你的话也要挨骂,不听你的话也要挨骂,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为非作歹。”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不许。”季忱伺候时寻把药吃了,吃昧道,“他们凭什么喜欢你?”
“有本事你去管他们。”时寻冷笑,“无能的丈夫。”
季忱手一顿,碗“哐啷”一声砸到地上,他也顾不上收拾,喜形于色:“我是你的丈夫!”
“”时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觉得危险,默默转了回来。
季忱沉浸在新获得的“丈夫”这个光耀门楣的荣称里,乐颠颠地把碎碗收拾了,又要给时寻上药,被足尖点了点胸口。
青年羞得眼睛都红了,细长的眉毛蹙起来,多情的狐狸眼微微瞪大,嗔怒道:“滚开。”
白嫩的足尖还抵在胸口,季忱摩挲了几下细伶伶的脚腕,笑嘻嘻地掰开时寻的腿,抹了药,凑上去亲亲生闷气的时寻,“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小臂上多了个新鲜出炉的牙印。
季忱对此非常自豪,觉得前辈们说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这句话非常正确,故意露出满背的“勋章”在时寻面前乱晃,被羞愤欲死的始作俑者一枕头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