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还发着烧,埋进床里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万初尧作息规律,看了会文件便关灯了,房间陷入黑暗。
雨在后半夜下大了,空气闷热潮湿。没有路灯,漆黑夜幕上的星子闪着微弱的光。
时寻睡得很不安稳,高烧让他的意识混混沌沌,半梦半醒间“看见”一道黑影站在床边。
是梦吧。时寻迷迷糊糊地想着,沉入更深的睡眠。
“恐怖本人”站在床边,看不见一丝光亮的眸子钉在他的身上,许久,忽然俯下身去摸他的额头。
额头滚烫,嘴唇被烧得艳红。
时寻的嘴唇微肉,唇珠明显,少了平日里气血不足的苍白,像是一朵绚丽夺目的花。只是炎热夏季让花瓣干枯了,此时微微张着,等待雨水的润泽。
季忱触电般挪开视线。
冰冷的温度让时寻下意识贴上,一边脸贴完换另一边,直到那凉意变得温吞,才不满地用脸推开。
季忱的手悬在半空,他顿了顿,将手伸向枕头,碰到了一个硬物。
万初尧哪怕出任务的时候,也只有枕着枪才睡得着,现在从一线退下,这个习惯还是没变。
枪身通体漆黑,他颇为缅怀地摸了摸光滑的枪身,拉开保险栓。
声音让床上的青年动了动,脸朝向他。
冰冷的枪身贴上时寻的脸。
季忱眼里划过一抹兴味,他故意没有抽走,轻抬枪,枪口抵着那张漂亮的脸蛋,脸颊肉微微下陷。
他动了动手腕,让时寻微张的嘴唇半含着枪口。熟睡的时寻像是蚌壳里的柔软的肉,绯红的脸颊让他比昨日多了分妩媚。季忱无比庆幸自己的夜视能力出色。
疾病的苦痛让时寻在睡着的时候都蹙着眉,他的脸一半被枕头埋住,此时被季忱逼得下巴微微抬起,像是下一秒就要不耐地睁眼。
他像是沉睡的维纳斯那样斜卧着身体,季忱承认自己撒谎了——现在的时寻比十八岁的时寻更漂亮,褪去少年的青涩后,他多了分时光磨砺出来的忧郁与孤独。
他安静地痛苦着。
这份痛苦让季忱在四年前坠入爱河,又让季忱在四年后神魂颠倒。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点点动静都很响亮。
倏地,他垂下手,俯身的同时将枪推了回去。季忱撑着床,在时寻额角落下一吻:“好梦。”
过了会,他拿着块湿毛巾回来,给时寻擦了擦脸。
一晚上的休息并没有让时寻好些,季忱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被子,高热让时寻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粉。
不知道是自己力道重了还是对方将要醒来,青年不安分地摆了摆身体,修长纤细的手“啪”一下拍在肚子上。季忱只好将时寻的手拉到一边,再掖好被子。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季忱的工程才告一段落。
时寻逐渐安静下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带着笑,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嘴唇苍白开裂,季忱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拿棉签湿润了。
他在房间里不走心地找了一圈,没找到棉签。
一想到自己要做什么,季忱咽了咽口水。
脑中的两个小人你来我往地打了一架,最后欲。念毫无悬念地压倒理智。
管他呢,死者为大嘛。他这样宽慰着自己,贴上时寻的唇。
只小小地亲一下,时寻不会发现的。
如他想象中那样柔软。
他没忍住,吮了吮柔软的唇瓣。
时寻没醒,没有动,连头都没有晃,配合极了。
好乖。
他愈发得寸进尺,撬开时寻紧闭的牙关,去勾他湿滑的舌头。
舌头交。缠带出啧啧水声,季忱犹嫌不够,掐着他的两颊迫使时寻嘴张得更开,他吸舔着时寻口腔里的软肉,时寻温热的呼吸在季忱皮肤上结出一层水雾,窗外的水汽让室内变得潮湿,两人之间窄窄的缝隙带着夏日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