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长长吐出一口气,抓住他的手径直放到自己心口处:“这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手掌贴在她温热的皮肤上,能清晰感受到掌下与他如出一辙的、狂跳的心。
宁怀卿像是愣住一般:“你再说一遍……”
阿离难得好说话了一回,重复了一遍。
宁怀卿的眼眶又慢慢红了起来,内心深处的情感不住地翻涌:“你再说一遍。”
阿离:……
她懒得再开口,只是拉着他的手往下,等宁怀卿反应过来时,手中已握着一团玉润绵软。
这是她要说的。
宁怀卿大惊失色,仓促着别开眼,将她连人带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阿离:……
她闭了闭眼:“叫竹雨来。”
“你,滚出去。”
*
正派等人等了月余,迟迟未等到魔教大军再次压境,临枫山庄里的宁越泽却等来了一个熟人。
还是先前来谈判的魔教弟子,他将一个浑身脏污的人提到宁越泽跟前:“宁掌门,我们教主命我将此人送来,该如何处置,全由宁掌门做主。”
魔教的人很快离开,宁越泽走近堂下那人,看清了他的脸:“何问青!”
何问青此刻已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他不知是自己何处露了行迹,被魔教之人抓了回去,现下又被送到了这里。
他瑟瑟发抖地缩在地上,已看不出从前的模样。
他手上沾着飞虹派数十口人的血,宁越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临枫山庄的弟子很快将何问青带了下去,关押了起来。
宁越泽坐在上首,沉吟了许久。
此举可以看做是魔教的示好,再结合魔教大军迟迟未至,他心中有了一个几乎疯狂的想法。
难道真如怀修他们所说,那个魔教教主竟肯为了怀卿……
果然,一月后,一封来自魔教的信送到了现存各派掌门的手中。
信中所说,魔教教主不忍江湖中再起波澜,已致哀鸿遍野,她秉承先父遗愿,承诺魔教不会再进犯中原各地。
但先前已归属魔教之地,当地百姓已然适应当下生活,再起变故也是不好,依照如今状况,划分各方势力即可。
一番说辞圆润狡猾,教人挑不出错。
正派之中即使仍有微词,可迫于形势,也不得不答应这封“和解”信,向魔教低头。
自此,正魔两道达成表面的和谐。
虽各方依旧各有心思,暗流涌动下的博弈仍未停歇,但至少,如十几年前那样的血流成河不会再出现了。
*
西域。
昔日高高在上的沧副使此时却成了阶下囚。
他行事不轨,惹恼了教主,教主一怒之下将他打入了暗牢。
魔教折磨人的手段数不胜数,沧澜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种种,一切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由惨笑几声。
他自知做的那些事根本逃不过教主的眼睛,可教主并没有与他计较,甚至训斥也极少。
他便以为,他是不同的。
所以在教主冷落宁怀卿后,他知道,机会到了。
他将一壶毒酒掉包后,放进了宁怀卿的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