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荡漾在碧波水色间,她猛吸一大口气。
没有潮湿的血腥味,没有木头燃烧的呛鼻……
姜离伸了个懒腰,靠在船尾,好不惬意。
姜离刚下渡口,天空便下起蒙蒙细雨。
虽说江南多雨,可这雨来的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沧水寨名字多水,可那里却常年干旱,常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一滴雨。
左右已经淋湿了,姜离想着直接去找个客栈住下。只前脚刚踏进雨里,身后便传来个声音:“姑娘!”
姜离回头望去,是一位白衣男子。
那人怔愣一瞬,递了一把伞:“我在此处等人,这伞可以借给姑娘用。”
姜离看了一眼,毫不犹豫接过:“谢谢。”
白衣男子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可人已经撑伞走了。低头,发现手中躺着几枚铜板……
姜离摸了摸钱袋子,她本来就没带多少钱,几乎全花在路上了。
她后悔了,早知道不要他的伞了。
客栈小二带她去了二楼的屋子,很是僻静。
姜离浑身湿透,连忙让人准备了热水,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沐浴时她才发现,胳膊上有好几道伤口。
她这一遭着实有些狼狈,真像是逃荒的。
屋外雨滴落在石瓦上,清脆悦耳。
喝了热茶,洗了热水澡,姜离满意地进入了梦乡。可那噩梦却又缠上来了,怎么也逃不掉。
她在梦里哭喊求救,被杀,被囚禁,或者把对方杀了,闹了个不死不休。
一场梦下来,累得要死,筋疲力尽。
她不懂,她做的坏事不止这一件,怎么偏偏就被云肆缠上了。她擦了擦额前冷汗,又睡了过去。
雨后迎来的是晴空万里,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即使是闭着眼也感觉刺眼。姜离半遮着视线,缓缓睁开眼来。
“姐姐?”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骨响起。
她一个激灵,立马警惕起来。还未消散的困意,立马无影无踪。
余光瞥见人影,她不死心地揉了揉眼睛。
即使梦到了很多遍,每次梦到还是会止不住的心跳加快。
云肆在他身后。
姜离在心中挣扎了好久,还是回了头。
云肆满眼委屈地看着她:“姐姐怎么到了这里,让我找了好久?”
她胸前的头发被云肆撩起来,缠绕把玩。
姜离平静地看着他,猜测他什么时候会变脸。
她没跑,也没心虚,可是有点冷漠。
云肆笑了笑,语气仍旧耐心:“姐姐还没回答我?”
姜离没理他,翻过身去不看他。
云肆见状,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间,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像是感受着什么。他贴上她的后背,紧紧抱住:“姐姐为什么不要我了?”
这是他最后的耐心……
姜离被这质问弄的心烦,伸手要去掰他的手,头发却被扯了一下。
头上的痛感让她猛地一滞,没有做梦……
可她在客栈,云肆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