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提这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云述空了多年的心腔却被逐渐而缓慢地填满。
鲜活的,独一无二的玉姜。
早先在月牙镇,便告诉过她——这世上哪怕有一人再像她,哪怕一模一样,只要不是她就不行。
他俯身给了一个她喜欢的亲吻,亲密动情。
正当玉姜沉浸其中时,分开,问:“姜姜,你知道当初,我为何讨厌姜回吗?”
半途中断的吻让玉姜茫然。
云述道:“因为姜回太像你了。世上怎会有与你那样相像的人?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落在我眼里,都是那样刺眼。”
玉姜的视线只盯着他的唇:“像我不好吗?像我的话,在你眼中难道不应该是明艳夺目,怎会是刺眼?”
“因为我不喜欢。”云述密密地与她吻着,“我不喜欢有人那样像你。再像也不会是你,这样的人出现,只会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提醒我你已经不在了。太痛苦了,我忍受不了。”
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两人此时过于亲近,云述的悲伤竟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她,让她也难过起来。
云述捏着她的下巴,问:“当初,你到底是怎么离开的?那个魂飞魄散的尸身又是怎么一回事?”
玉姜心虚,避开他灼灼的目光,道:“是一根注入了灵力的枯枝,幻化成了我的模样。”
“难怪当时没有流光玉,原来是假的。”
“就是怕你发现是假的,才让它很快地消散了。”
玉姜在炫耀自己的聪慧。
云述却道:“好狠的心。”
他情绪低落许多。
玉姜哄道:“我错了。”
云述眼眶微湿:“那我原谅你。”
“这么好哄啊。”
云述别过脸去,别扭道:“怕你觉得我不好哄,转头去哄别人。”
玉姜笑了许久,揉着他的脸,亲他,道:“今夜不哄别人,只哄你。”
云述低头,轻轻去勾她的衣带。
正此时,身后的门被重重敲响了。
好似是用一根拐杖。
两人都吓了一跳。
一不小心,云述将她的衣带扯成了一个死结。
出翁道:“出来,有话与你说。”
玉姜平息了心跳,站得离这门远了点,装模作样地说:“出翁,我都睡了,有何事明日说吧?”
出翁冷冷道:“没说你。”
他又用拐杖敲了门,道:“云述出来。”
云述:“……”
本以为云述今夜留宿的事天知地知,到底是怎么传进出翁耳中的?
不过,今夜并非计较此事的时候。
玉姜开了门,露出自己的脑袋,讪笑道:“出翁,哪有什么云述?你是做了梦吗?”
出翁很严肃,铁了心见不着云述绝不会说话。
玉姜轻叹,将门打开了。
云述从里面走出,认认真真地朝出翁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把玉姜推回了房中,道:“你好好待着,不许出来。”
玉姜:“?”
然后门就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