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云述。
除了这只惯会撩拨人,还撩拨一半就跑了的狐狸。
玉姜拿他束手无策。
极想给他个教训,转念一想又总觉得他可怜。
玉姜:“……”
自作自受,才惯出这样无法无天的狐狸来!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罗时微才换好衣裳,直接坐在了玉姜的身侧。
内心正在挣扎的玉姜被她这一声唤回神,不顾酒量是否足够,又给自己斟了一盏酒,道:“没想什么。”
罗时微笑了笑,没说什么,把玉姜手中杯子夺了。
玉姜:“?”
罗时微道:“没什么酒量就别丢人了,待会儿倒在宴席上,我还得把你扛回去。”
玉姜不服:“你说这话太侮辱人!我何时让你扛回去过了?再者说了,我从噬魔渊出来之后便极少饮酒了。”
罗时微道:“也对,不过,出翁不是擅长酿酒吗,你怎么反而不碰酒了?”
“……”
这要怎么说?
要不是因为一次醉酒,她大概也不会被云述那么早给缠上?
也是怪她,酒后无度,谁都敢亲。
想起旧事,玉姜十分后悔。
除了后悔……
似乎也有怀念。
那时的云述纯粹又贴心。
只要玉姜清晨睡醒,总是有合她胃口的饭菜备着,甚至连洗漱的水温都是他用灵力精心调试过的。
他像极清泉水,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温润。
玉姜便是被他的温柔细致化去了理智,连他是仙门的人也不顾了,只想着等来日出去之后,便带他走。
或许,云述也一直期待着她能带他走。
是她食言了。
正是心知肚明是自己食言,玉姜才对他的底线一降再降,直到如今,是连底线这种东西都快没有了。
美色误人。
玉姜换了杯热水,喝了下去。
夜宴不算太热闹。
有些是已经在比试中输了,失去了继续的资格,垂头丧气的,根本无心与人交谈。
还有一部分人是要筹备次日与华云宗和浮月山的比试。这两大仙门在修真界数一数二,与之对打,很难不紧张。这些人更是沉默寡言,心思不在饭食,皆在心中偷偷琢磨剑招。
玉姜本就不喜喧闹,大家各怀心思而沉默不语,对她来说却是落了个清静。
陪着罗时微练了一整日的剑,她早就饿了,专注于用饭。
尝了一口宁觞派后厨最拿手的酥鸭,她问:“还是没有沈晏川的消息吗?”
罗时微摇头,道:“说来真怪,之前水明镜找不到他的下落,是因为他在自己所居之处设下了结界。可那日他刚逃出去,我立刻用水明镜去探,发觉他已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水明镜是华云宗至宝没错,它亦是当年宋宛白转赠给罗观月的。
故而,作为曾经七衍宗的法器,沈晏川对其不可谓不了解。想法子躲过水明镜的追踪对沈晏川来说并不算难事。
只是,刚出去便已经无法被追踪,想到做到这一点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