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帷落下,如烟似雾。
他们两人就在帷帐之后纠缠。
他一寸寸吻下,所及之处都让她战栗。直到听到她的一声“别咬”,他才放缓了动作,在她最受不了之处落下啄吻。酸得像是未熟透却炸开的果实,玉姜整个人都有些晕眩,想要抱他却触碰不到,仿佛置身水天之上的一叶小舟,遇上一点风浪便飘摇不止。
上一回他还生涩难言,此时却将她的欢愉了然于心,熟稔到不必思索。
玉姜的思绪跟着凌乱,想了很多,又被他将近令人窒息的吻给堵了回去,最后什么都想不动,什么也思索不了,只觉得,难怪他入门不久便能升任仙君。如此聪明又勤勉,的确很难泯然众人。
一整个日夜,他们谁都没出去。
短暂地睡着之后,又会被缠绵撩人的触碰给勾出情欲,周而复始。偶尔起身喝水,中途又会被云述给缠回去,茶盏落地,在榻边碎了。
直到次日的清晨,垂帷别风吹开一个缝隙,清凉之感让玉姜终于清醒了一些。
她枕着云述的手臂,努力地睁开了发酸的眼睛,入眼确是两人凌乱而潮湿的衣衫。
穿不了了。
实在混乱的一整日,混乱到有些荒唐。
玉姜咳了几声,云述也睡醒了,将她往自己怀中捞,盖上被子,问:“着凉了?”
玉姜连应声的力气都没了,贴近他的心口,短暂地睡着,复又醒来,道:“累。”
云述揉揉她的脸,笑说:“那再睡一会儿。”
玉姜披衣,坐起身。
她换了一只新的茶盏,将壶中凉透了的茶水慢慢地喝了,这才有了精神,重新躺回云述的怀里。
她又问:“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我们如果分开,你会怎样?”大概是怕云述不做思索便立刻,她又补充一句,“我是指生死。”
云述愣了愣,迟疑地问:“为何想这些?”
玉姜敷衍道:“只是问一问。”
“你若不在,我去陪你。”
玉姜的心一紧。
这傻话果真是他会说出来的。
她道:“不可以。你答应过我,你会珍惜自己的性命。怎的如今又变卦?云述仙君,你总不能食言而肥吧。你现在起誓,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好好的。”
这话让云述摸不清缘由,却莫名心中发慌:“姜姜……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我做噩梦了,梦里你就是这样气我的。云述,你先答应我。”
云述松了口气,释然一笑,摸她的发顶,纵容似的:“好,你说了算,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起誓。”
“姜姜……”
“起誓。”
被她的固执弄得毫无办法,云述无奈道:“我起誓,这次我真的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珍重自己,可满意了吗?你总是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我们怎会分开?你去哪,我都会找到你。”
玉姜笑道:“幼稚,万一我不喜欢你了呢,你找我做什么?”
“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我也缠着你。”云述抵着她的额,“我们狐狸就是这样的,认准了你,此生就是你。哪怕你不爱我了,我也爱着你。”
玉姜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长痛不如短痛。
“云述。”
“嗯?”
“抱我。”
云述依言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