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昔把整个人覆在他上方,竟然一点也露不出来。
微微陷进颇有弹性的床垫,岑雪被压得下意识呼出小半口气,呼吸有些被抑住,却不觉得难受。
被一向克制温和的人这样霸道按住,别有另一番体验。
就是要把他逼成这样啊。
“我说了,别留下痕迹——”
察觉到身上的男人用力了些,岑雪反手去推搡。
陆雁昔改为用鼻尖轻轻触碰,安抚似的,“背后看不见的。”
他现在又像是另一种执念的沉迷,将意义的锚点定在岑雪身上,无法离开片刻。
逐渐,火总有越来越热烈的时候,宽大的手掌向越发重要的地方驱使,岑雪顶着杂乱的思绪,阻止了他。
岑雪没想过做到最后一步。
不过是想让对方发泄一下这么多年来的自我审判,结果差点过火。
而且陆雁昔家里……没有能用的工具。
是不是该赞一声他也是有够洁身自好?
男人一薅头发,闭眼,冷静了会儿。
但箭在弦上,最后他是把人按在自己怀里,面对面相贴住,手也握住。
以岑雪的手的大小,估计是握不满的,也就只有陆雁昔能有这个资格。
岑雪有一瞬很想要逃,那是下意识的动作,但这让陆雁昔把他拥抱得更紧,简直要融为一体,他只能埋进陆雁昔的颈窝,咬住下嘴唇,别让多余的声音溢出来。
最后在他怀里一阵轻颤的痉挛。
可陆雁昔显然没有结束,只能借用岑雪的腿来模拟。
他恨不得咬下岑雪的肉。
可力气太大,超过岑雪能承受的。
几下冲撞,岑雪差点被跑到床头去,他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的位置,可刚有拒绝的意思,陆雁昔突然卖起可怜来。
他低垂着腰,指引岑雪的手去摸向他的背。
陆雁昔说:“阿雪……摸摸我,我好疼。”
岑雪本不明所以,可当他触碰到几乎可以说是狰狞的伤疤,大脑一瞬宕机。
试着往更外的位置,结果发现还不止一只手能探到的范围。
“……到底有多大?”
“整个背上全是,”陆雁昔轻轻揭过,“明明已经好了,只是很多增生没办法剔除,但这几年的幻痛从来没有停过,我不是故意要吃止疼片……不过,阿雪,只要你多摸一摸,我就不疼了。”
男人讨好地蹭着他。
岑雪怎么能拒绝。
他明白陆雁昔为什么要用替身了。
“只是增生”?说的轻巧,就算肉眼不看,光凭触觉也知道伤得有多严重。
那些伤疤密度之大,还交错在一起,除去复原不了的印痕,增生让陆雁昔的背上有几处怪异的凸起,令人头皮发麻。
岑雪:“让我看一下。”
陆雁昔摇头,不让他转身:“太丑了,不要看。”
果然。
岑雪只好安抚地抚摸几下,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止疼的作用。
……
醒来时,外面还在下雨。
天色很暗,看不出时间的流逝,岑雪随意摸索到一个手机,亮起屏幕来才发现是陆雁昔的,离日出还有一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