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还顾及腹中的虫卵,就不要再把我和阿斯蒙阁下混为一谈了,我真是不知道陛下凭什么把我认成他。”
夏尔刚想说你真是我见过演技最好的演员,小金人应该颁发给你,却被阿斯蒙咬在颈侧的动作堵了回去,只能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那咬痕不重,却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像是在宣告什么。
阿斯蒙舔了舔那处泛红的皮肤,直起身时,看见夏尔眼角沁出的水光,用舌尖舔干净了。
“妈妈,真甜,软得我心都化了。”
这么柔嫩的小妈妈,他的小妻子,他居然吻都没吻过,从来不知道,妈妈的皮肤又滑又软,眼尾湿漉漉的,嘴唇也是极致饱满而丝滑的奶油质地,舔一口,只想把所有的隐忍克制都抛在脑后。
怪不得厄斐尼洛和乌兰前仆后继地想要独占妈妈,谁又不想得到妈妈独一无二的宠爱呢?
若是能让妈妈再怀孕一次,就再圆满不过了。
夏尔被他看得心烦,偏过头想躲开,却被阿斯蒙捏住下巴转回来。对方的吻落得又急又凶,带着咬破唇皮的铁锈味,还有压抑了太久的渴切,他能感觉到阿斯蒙的手在发抖,不是怕,是兴奋,是失而复得的狂喜,连带着尾钩都在不安分地轻颤,扫过他的手背,像只讨食的大型虫。
“演戏演全套,”夏尔咬着牙,舌尖尝到自己的血,“你也想在我腹中留下虫卵吗?你这只卑劣的雄虫……欧文!”
阿斯蒙的动作配合地“猛地顿住”。
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视线落在夏尔平坦的小腹上,喉结滚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过了几秒,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涩意:“怎么会呢?不管是谁的孩子,都是妈妈的孩子,我若是有那样的荣幸,一定愿意做孩子们的继父,会像疼自己的崽一样疼他,妈妈信吗?”
夏尔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那里面有嫉妒,有不甘,却独独没有虚假。他突然想起刚结婚的时候,阿斯蒙也是这样,红着眼眶对他说“我会对您和崽崽好”,那时的雄虫还带着未脱的青涩,尾钩都不敢轻易碰他,不像现在。
“我该信你吗?”
阿斯蒙却像是得到了赦免,把他抱起来,往巷口走。夏尔吓了一跳,挣扎着要下来:“你疯了?这是在街上!”
“怕什么。”阿斯蒙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喟叹,“虫族的虫母,怀了雄虫的崽,就该被好好抱着。您放心,我不会对您做任何不敬的事,我完全舍不得。”
夏尔心知这还不算完,阿斯蒙变成了行为不可控的雄虫,不对虫母下手,说明他要的已经不是第一王夫之位,而是足以对抗冬蟲族的权力,或许只是为了报仇。
他和俄斯沃克拧成一股绳,俄斯要毁灭虫族,他要利用俄斯巩固在冬蟲族内的地位,杀死伊萨罗是他的私虫恩怨。
阿斯蒙必须受到惩罚,但不会是现在。
这事可以分三个角度来看待。
一,给阿斯蒙好处,满足他的需求,让他把知道的情报都吐出来,到时候俄斯失去帮手,战争伤亡也会压到最低。等一切结束后,再揭露阿斯蒙的罪行,把阿斯蒙交由冬蟲族带走。
二,放阿斯蒙走,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俄斯会按照原计划开展军事行动,当然这条路肯定行不通,不然夏尔对不起被炸成重伤的伊萨罗。
三,直接杀掉阿斯蒙,代价是俄斯借机进攻虫族,双方直接开战;冬蟲族会因此产生报复心理,这条路也得不偿失。
无论怎样选择,结局都是开战,棋盘上的国王,是远在帝国的新任指挥官俄斯沃克,夏尔要多费心思应付俄斯,至于阿斯蒙,他是一颗棋子,必须在恰好的时候被杀死,才不会造成严重后果。
夏尔绝对不会轻饶过他。
…
阿斯蒙并不清楚伊萨罗病成什么样,他抱着夏尔来到医院,看见走廊两侧的病房门紧闭,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雄虫的嘶吼,感觉上是不亚于断翅断肢的痛。
“就是这里。”夏尔在一扇门前停下,指纹解锁,“你别吓到他,他现在精神很脆弱,连我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阿斯蒙死气沉沉地盯着门板。
什么雄虫?把自己当虫母的小娇妻了?
阿斯蒙脾气很温和,心里是暗藏一把刀。
“这位是蝶族的领主,伊萨罗阁下吗?”
“是他。”
那只总爱在虫母面前晃悠的蝴蝶果然还活着,门缓缓滑开,病床上躺着的雄虫背对着门口,枯白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翅膀收拢在身侧,边缘泛着淡淡的灰败色泽。
阿斯蒙还有些不敢相认,记忆里蝶族的领主堪比金刚打造的雄虫,怎么会柔弱成这样?
这还算是雄虫吗?简直是对“雄虫”这个性别的侮辱。
蝶族领主没有回头,只是虚弱地咳了两声,捂着胸口像是强忍着剧痛,
“伊萨罗,”虫母的声音瞬间变了调,像被温水浸过,轻柔得不可思议,与刚才审问阿斯蒙时的冷硬判若两虫。
他快步走向病床,坐在伊萨罗身边,拉住他的手问:“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是伤口又疼了吗?”
他自然而然地用指背轻轻贴了贴伊萨罗的额头,确认他的体温,“也不烫,你怎么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