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枚可以随时被标价、被交易、被牺牲掉的棋子,对吗?”
亲王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试图辩解,但长久以来的权力思维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最冷酷、最“务实”的回答,试图用所谓的“大局”来掩饰卑劣:“话……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要理解帝国的难处,这是很现实的考量,人口增长需要空间,资源需要拓展,多一座镜桥城就能多养活数百万帝国子民,就能让帝国更加强大,他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更何况……”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理直气壮,“只有他回到虫族,才能继续威慑他们,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帝国安全的保障,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宿命——”
“宿命?!责任?!”
后面的话,被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怒吼彻底打断。
贾斯廷的身影快如闪电,没人看清他是如何越过长桌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裹挟着狂暴怒气的黑影已冲到亲王面前。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贾斯廷的拳头带着雷霆万钧的风雨狠狠砸在了纳什亲王那张尚带着惊愕与算计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亲王打得向后踉跄数步,撞翻了身后的酒塔,昂贵的酒液和碎裂的水晶杯哗啦啦洒了一地,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蔓延开来。
亲王捂着脸,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指缝间瞬间渗出血迹,“贾斯廷阁下,你干什么——!夏尔可是你们虫族的敌人!!”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慌乱,只剩下水晶灯的光芒,冰冷地照耀着满地狼藉和一张张惊恐呆滞的脸。
贾斯廷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暴戾,他指着狼狈不堪、满脸是血的亲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再敢用你那肮脏的念头玷污他一个字,下一拳,打碎的就不只是你的鼻子了,就算我要带他回去,也是以最高规格的礼仪、最盛大奢靡的仪式把他迎回去,别再想让他做俘虏受罪了,你们怎么不去?哦,就因为你们的无能吗?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说完,他看也不看一片混乱的场面和惊惶的使臣团,转身大步追上夏尔,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揽住他的肩膀。军虫们一拥而上,护着他们在无数道震惊、恐惧、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厚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夏尔忍不住侧目,看见身旁暴怒的雄虫。
“别以为我是为了第一王夫的位置才打人,”贾斯廷擦了下眼角的血珠,恶狠狠地说,“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吃人血馒头,他们把你当什么了?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他们可倒好,逼你当一次俘虏遭罪还不够,还让你当一辈子俘虏吗?我真应该吃了他们!”
夏尔反倒是释然地乐了,在贾斯廷震惊的眼神里稍微掂起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生气干什么,”夏尔居然还游刃有余地笑了下,“贾斯廷,等下有事吗?”
贾斯廷气愤中想了下日程表,今天所有安排都和夏尔有关,比如给没出生的小螳螂买玩具,给夏尔挑几件柔软的新睡袍,上次看到的那款银灰色带细绒的就不错,他皮肤白,穿那个肯定好看。还得去趟营养舱中心,医生说他最近能量摄入有点低,刚生产完肯定不足。
贾斯廷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夏尔泛红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紧张,“都挺重要的,但也没有很重要的事,你怎么了?哪不舒服?我带你看医生去?”
“没事就好,”夏尔压低声音只和他说,“现在、立刻回星舰里,我要和你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