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还没亮,他就要跟着礼仪老师学习如何优雅行礼,连指尖弯曲的角度都有严格要求,文化课也毫不轻松,他要背诵虫族所有领地的地图,记住每个种族的喜好,还要研读虫母养护手册,了解怎么照顾虫母的饮食起居。
有次他因为记错了虫母喜欢的花香种类,被关在书房里重新学习了整整三天。
体能训练更是难熬,不管烈日还是暴雨,他都要在训练场练习飞行技巧,翅膀被汗水浸透也不能停下,为了让触须更灵敏,他甚至要在布满荆棘的环境里穿梭,被刺得伤痕累累是家常便饭。
族虫们总是对他说:“等你见到虫母陛下,就知道这些辛苦都值得了。”
可只有厄斐尼洛自己清楚,那些在深夜偷偷哭泣的时刻,那些被训练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都是为了成为能配得上虫母的存在。
他没有童年玩耍的记忆,只有不断重复的训练,和心中那个模糊的“虫母陛下”的身影。
厄斐尼洛产生了腻烦。
虫母陛下不一定就要爱上蚁族!虫母陛下不一定就一定要和蚁族交配!他们不尊重虫母陛下!他们把虫母陛下当成工具。
所以他宁可不当领主,也不愿意做那个罪恶的执行者。
就算做,也是雄虫们做虫母陛下的工具,那些妄想支配虫母陛下的雄虫,都该死!
厄斐尼洛用角蹭了蹭夏尔的尾巴:“之前种种,皆是我的错,陛下,能不能不要丢弃我?”
“若是做工具,也盼望您能接受我……”
夏尔望着他,不知道他心里泛起的万丈惊涛。
夏尔只是需要暂时逃离这里。
厄斐尼洛,很抱歉,再一次把你当成了工具。
夏尔握住他的角,看了一眼那支钢笔。
厄斐尼洛想了想,立刻明白,“不可以的,陛下,角的棱角太坚固,会伤害到您。”
“你在想什么?”
夏尔无奈地松开了他的角,厄斐尼洛微微蹙眉,“那您是想……”
夏尔觉得他的花脸像小丑,笑了说:“你把脸洗一洗不好吗?”
厄斐尼洛唰的一下站起来,跑去了卫生间,动作之快,险些摔倒。
夏尔在西瑞尔的抽屉里找药,厄斐尼洛出来之后,他把药给雄虫,“吃掉它,我不想怀孕。”
厄斐尼洛毫不犹豫地吃下了,重新跪在地上,这一次没有再等青年提醒,而是主动摘掉了尾钩的金属环。
他说过,这枚环只为青年打开,自从青年离开,他就没有自己动过。
所以解开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痛,但是不影响使用。
“陛下,我开始了,”厄斐尼洛心甘情愿地说,“请您好好使用我,用到什么时间…都没关系。”
…
夏尔对他的防备却没有因为他的顺从而消减,只是因为还不算讨厌,所以最后才把厄斐尼洛推开。
情热期来临前的燥热终于消减了,厄斐尼洛离开了他,却还抱着他不放。
“陛下,尾巴好可爱……”他痴迷地说,“我才知道,原来虫母的尾巴,是这个样子的……”
温暖的壁炉前,汗水也越发多起来。
厄斐尼洛为了配合青年,用的也是虫尾,雄虫的尾部漆黑可怕,在缠住虫母的尾巴时,异常有力,就算虫母的尾巴鳞片再湿软,卷紧了,也不会让尾巴掉下去。
他把小虫母抱在怀里亲吻,十分怜惜。
可是夏尔却推开他,淡淡地说:“结束了就离我远点,我还没有原谅你。”
肚子里的小白蚁察觉到父亲的气息,开心地转圈圈。
尽管知道妈妈不是很喜欢父亲,但是他很喜欢父亲和妈妈在一起,那让他感觉,他还有一个家,家里有爱他的父亲和妈妈,他不是单亲家庭的小虫崽。
可是小白蚁也知道,妈妈只是在利用父亲。
他听见妈妈的心声,知道妈妈又要逃跑了。
夏尔的尾巴在这个时候变成了腿,他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了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一套新衣服。
要骗走厄斐尼洛的衣服,只能给他拿一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