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亲边低声道:“天呐,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宝宝?我可真有福气啊,姐姐去买两件衣服回来,宝宝乖乖在家等我哦。”
这般说罢,她便起身穿衣,往山下驰去,走前不忘又吧唧了几口。
刚走须臾,“宝宝”便睁开了眸子,净黑的瞳仁毫无睡意,他愣怔着抬手抚上了被女子亲了好几口的脸颊,唇角止不住地扬起。
凉风又起,洞旁摇曳的枫树染上红霞,亦如他添了胭脂的耳尖。
*
公主死后,国内发丧,周边州城之中全是睺渊的通缉画像,哦当然,还有她附身这位狱卒的。
由此,接下来的数日二人一直在这山中将就过活,直到睺渊的后背恢复的差不多才敢下山,期间也有修士来山中搜人,好在次次有惊无险地被他们躲了过去。
徐星星又买了些易容之物,外加术法辅助,可以让人完全看不出睺渊原本的样子,而她就更简单了,直接将自己的模样现出便可。
至于这位狱卒,就像个被覆盖的代码,需要的时候提出来,不需要时直接隐藏,毫不累赘,甚是方便。
所以,现下他们二人的对外身份便成了一对来探亲的夫妻。
别问往哪探。
到处探。
为了方便赶路,她还买了辆马车,睺渊诧异问她钱从何处来。
她扬了扬眉,干脆地回了两个字:
偷的。
睺渊:……
徐星星颇为得意地介绍自己的偷盗心得,贪官府,奸商家,且不专挑一头羊薅,是很难被发现的。
但很快,她这种劫富济己的方式便在睺渊的医术展露后显得多余了。
这人在闹市摆摊诊病,一天下来,竟挣得比她还多。
不得不说,他还挺有神医的潜质,徐星星晚上数钱时给他画饼,说二人到一安全之地后,开个医馆,他赚钱养家,再貌美如花,而她只负责为他暖床,外加保护他。
睺渊对她的饼万分期待,看诊都认真了不少,不出半月,二人便再不用为钱发愁了,目的从逃命自然过渡为游山玩水,便是偶尔遇到官兵搜捕都越发的不在意,简直比在现世还要自在许多。
但睺渊道,有些事是躲不过的。
他说此话时脸上毫无消极之意,全是对二人隐姓埋名、亡命天涯这剧情走向的强烈期许,甚至双眼放光地将她抱得极紧,一遍遍地叮嘱,可要保护好他。
徐星星恍惚有种他是小娇妻的错觉,但她只要这般吐槽一次,他晚上便会央着让她在上面一次。
徐星星:……
就很累。
虽然大部分也是他在……帮忙,但……她被他那丝毫不移的眸子盯得实在羞赧。
好在每每她多些逗弄,他便会忍不住再次获取主动权,可不得不说,魔神大人的体力真是好,便是晚上通宵也不耽误第二日清晨准时赶路。
而她白日最常做的事便成了在马车睡个昏天暗地。
二人就这般走走停停,下雪前总算到了西凉国境内。
街上终于没了那贴得满墙的通缉画像,他们寻到一处民风朴素的城镇住下,真的开了间医馆,睺渊诊病时,她便会在一旁打盹儿,他出诊时,她不愿陪着,他便哄着劝着央着求着,便是背着也要将她一同带走。
日子平静却也充实,充实也很劳累。
嗯,充实的是睺渊,劳累的是她自己。
她这段时日真的深刻地认识到,人与人的精力是不同的,我们不能拿自己有限的精力去和某人永动机一般的体力做比较。
比如,某人便是好几日不睡,从早忙到晚,再从晚忙到早,也能抖擞十二分的精神。
而她晚上只要半宿没睡,哪怕是因为玩手机打游戏这类有益身心的活动,她整个白天都会是迷迷瞪瞪,云里雾里的,更别说这种高强度……运动。
但她丝毫无法推拒这件让她疲累至此的义务劳动。
只要她哪夜不同意,某人第二日诊病准会休息半日专门用来补上晚上的空缺。
嗯……很多病人对徐大夫这莫名其妙的关门行径颇为不满。
这么几日下来,徐星星又进入“算了算了,为了让牛干活,就顺着牛吃草吧”的自我劝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