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煜忽然变脸,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茶水溅在他手背:“我和他有没有结果,轮不到你来说。”
沐晴一惊,没料到他忌讳到如此地步,理智要她莫冲动,却脱口而出:“你还能娶了他?”
沈嘉煜反问:“怎么不能?”
沐晴不由站起来,错愕地张唇:“他是男的……”
沈嘉煜烦了:“他不男不女我也乐意娶。”顿后,冷声道:“解药交出来。”
沐晴攥紧手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男男女女,娶来娶去,我也听不懂什么解药。会长,你变了。”
沈嘉煜眉心染上一丝戾气:“沐晴,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可你给了方晓冬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沐晴眼眶微热,压住心头苦涩,“他蓄意接近朱雀,白虎,还有你,三番两次坏你大事,这些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十条命都不够他用。”
“他害人不浅。”沐晴说完,转身就走,在门口又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我对你忠心不渝,绝无反叛。”
沐晴走后,李峰轻脚进来。
沈嘉煜双眸阴狠道:“叫人看紧她。”
等屋子里人都走光,沈嘉煜回到卧室,方晓冬此刻睡得正熟,他脸色很红润,除了嗜睡,似乎并无其他异常。
沈嘉煜看着他说:“你得好好的。”
第二天上午,秦霄华收到了赵林华暴毙而亡的消息。
赵林华疑心病重,吃饭用餐都有专人准备,碧蔓再受宠,也会被防备,想要下毒,只能以身涉险,她在唇舌浅涂毒药,让赵林华染毒。
毒药是她早就备着的,只需丁点,就能叫人无声无息死去,只因记挂家人,不敢轻举妄动。
碧蔓分用了五次,在昨夜,赵林华终于咽气,而她虽提前服用了解药,也难免受到影响,身子微虚,倒不致命。
吴清谨遵秦霄华命令,送碧蔓与家人离开琼海。
在火车站入口,碧蔓说:“秦先生帮我许多,不能亲口跟他说声谢谢,请你代我转达。”
吴清笑说:“我们秦哥说了,是碧蔓小姐帮了我们大忙,我们才该感谢您才是。”
碧蔓笑笑,提上行李箱进去和家人汇合。
吴清回去复命时,秦霄华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他过去说:“秦哥,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屋里?”
桌上有一套茶具,乳白瓷壶在小火炉上搁着,里面热水咕噜咕噜沸腾。
秦霄华从茶罐里取出两片白色花瓣说:“以前晓冬就喜欢坐这儿看那些花花草草,可惜冬天一到,什么花儿都谢了。”
方晓冬给他买的白牡丹茶他一直不舍地拿出来喝,最近才开了封,偶尔喝上一回。
不到两日,于承力回来了,带着一大笔钱。
他一个大男人,在回来这天,抹着脸对秦霄华哽咽:“秦哥,您真的打算不要青龙了。”
这笔钱,是秦霄华留在安陵的小金库,以防将来有变故,可以当他的退路。
他现在却要拿出来分发给青龙里的人,这不就是赔偿金吗?
于承力跟了秦霄华快十年,早把人当亲人了,他深知秦霄华并非善男信女,表面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是个难以驯服的恶狼。
秦霄华冷血恶毒,却从不戕害无辜,自私重利,但绝不苛待自己的人,从手下,到员工,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他要是真不坐镇青龙了,这些年的厚待已是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去补偿什么,且会有下一个青龙会长接替他。
秦霄华看于承力红着眼睛,笑骂他:“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跟晓冬待久了,你也染上这毛病了?”
于承力一脸横气,嘴硬道:“风沙进眼里了。”
“行了,收起那点感伤。”秦霄华严肃了起来,“我们得把晓冬救出来,等林远回来就行动。”
于承力猴急地说:“那秦哥您赶快跟我说说计划。”
这几日,秦霄华在等林远回来,方晓冬也在想办法离开沈家。
奇怪的是,他总使不上什么力,在沈家走了一圈就累得气喘吁吁,直接坐石头上歇息。
李峰见他这几天总是走几步就喘,笑话他天天装病,现在已经骗不到他了。
方晓冬大喘气地起来比划:“我是真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