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清看着那张面若桃花的清秀容貌,歹念渐起:“是吗,可我不同意,我就要你在我李家为奴。”
方禾怒红了眼,跟这样一个封建家族出来的少爷讲理,简直是对牛弹琴,他要跑,就被人按到地上,关到柴房,饿了两天两夜。
他熬不住了,等李衍清在门外问他同不同意在李家当奴才时,他没骨气地同意了。
李衍清自此缠上了方禾。
李家有一个常住客人,此人正是沈朝秋,因多年前从湖中救过溺水的李衍清,被李家奉为恩人,得知沈朝秋无父无母,流浪四方,便留他久住,与李衍清兄弟相称。
沈朝秋喜好男风,一眼就瞧上了明眸善睐的方禾。
奈何李家规矩森严,沈朝秋为了不被李老爷视作怪人,一直暗藏真心,不敢表露。
某夜,李衍清趁醉故意毁方禾清白,污言秽语骚扰他,他差点要一头撞死。
可那人又总是贴着方禾,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喊他“禾儿”,黏糊撒娇的嗓音就像跟人讨糖吃的小孩儿,得不到回应就要没完没了。
那简直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方禾下定决心要找机会逃跑,被李衍清识破心思,整日整夜地折磨人,让人再没力气跑。
李衍清把沈朝秋当兄弟,就特别高兴地告诉他,他喜欢方禾,已经和方禾在一起了。
沈朝秋如遭雷劈。
不久,李家老爷便得知李衍清和方禾两人之事,勃然大怒,命人在大厅之中用家法教训方禾。
李衍清还有个姐姐,叫李瑾月,与李衍清简直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同性格都一样。
李瑾月起初对方禾其实还算客气,只是某日撞见李衍清在房中亲吻他起,态度便直接变了。
变得和他弟弟一样,喜怒无常,生气起来直接扇方禾巴掌。
自那以后,方禾就对这位表面温婉内里泼悍的大小姐敬而远之。
使用家法这晚,李瑾月也在堂中,她杏眸微睁,一脸复杂地看着被架到地上的方禾,欲言又止。
她终对父亲说:“爹,我和衍清最为熟悉,没见他和男人乱搞什么龙阳之好,兴许是那个仆人看错了呢?”
从小喂养李衍清的奶妈就尖酸道:“一个仆人会看错,两个三个都能看错?小姐,您就别为这个下贱的奴才讲话了,别脏了您的身份。”
李瑾月不悦地瞪了眼奶妈,奶妈却没有半分主仆之礼,仗着自己是李衍清奶妈,完全不把李瑾月放在眼中,仍在老爷耳边数落方禾罪过。
小到院中劈柴挑水偷懒,大到府中莫名失窃、以□□之身勾引少爷,累累罪行,竟是罄竹难书。
李老爷一声令下,两名仆人便拿着染着光滑红漆的木棍高高举起,落在方禾的身上和双腿。
他被打断双腿,痛得眼泪直流。
他抬头求助般看向站在角落的沈朝秋,沈朝秋却避去他的目光,痛心地闭上眼睛。
方禾心凉,脸磕到地上。他自认为,他和沈朝秋关系还算得上好的。
而为他求情的竟是李瑾月,他有点不敢相信,虽然无事于补,李老爷铁了心要打死他这个勾引少爷的妖孽。
不知过了多久,方禾只觉得浑身都疼到麻木,李衍清从外面赶回来,仓皇地扑到他满是血的身上,抖着叫他:“禾儿……你不要死……”
李衍清哭得比方禾还惨,抱着他,跟坐在主位的李老爷说:“你要他死,就先打死儿子我吧!”
李衍清使了二虎之力紧紧抱着方禾,几个仆人都拉不开他铁臂似的胳膊,李老爷只好作罢,却也因此怒火攻心,久卧在床。
方禾的腿接上一条,另一条却长不好了,落下终身残疾。
没多久,李家奶妈就无故落井而亡,告状的三个仆人也尽被绞舌,撵出李府。
李衍清那小子每天夜里抱着方禾说:“禾哥哥,以后我当你的腿,你去哪儿,我都背你。”
方禾心情不好,扇了李衍清一巴掌。
他在李瑾月那儿收到的巴掌,都回给她弟弟,也算姐债弟还吧。
这么一想,方禾倒还算有些释然,嘴角就不自觉露出点笑意。
李衍清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藏,问方禾笑什么,是不是打他巴掌特别高兴,那就多打他几个。
方禾本来是要打的,被李衍清的后半句又硬生生止住这种想法。
因为李衍清说,都会在他屁股上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