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死寂后,裴寂猛地一勒韁绳。
通体雪白的『踏雪昂首长嘶,马蹄焦躁地踏碾积雪,咯吱作响……
裴寂调转马头,“传令!回营地!落叶,金夏有风吹草动立刻报!”
“是,將军!”
大军开始撤离。
萧清河策马跟上裴寂,打心眼底,他是不喜裴寂的。
並不是他总是冷著一张脸,而是他从执掌东厂后的铁血手腕。
同朝为官,他对其都是敬而远之。
可如今,有了小九与崔姑娘这层牵连,心底竟对裴寂生出一丝莫名的担忧。
他忍不住开口:“將军,今日未依圣旨开战,恐……”
“今日,不算抗旨……”
裴寂说完,目光看向京城方向,眼底翻涌著无人能懂的暗流。
他……时日不多了。
裴寂在等,等一个破战局的契机。
等来自京城……的消息。
……
夜如墨,裴宅。
喜房內,红烛继续摇曳,烛火跃动在床榻的纱幔上,模糊勾勒出两道纠缠的人影。
“夫君哥哥……我怕……”沈雪芙娇喘吁吁,双手抵住裴宴尘滚烫的胸膛,指尖微微颤抖。
她是真的怕,昨夜洞房除了疼,还是疼~
裴宴尘喉结滚动,那小脸,那脖颈无不透著透著粉色……
无一不撩拨著他的神经。
他俯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就在他即將最后一步……
难以言喻的虚乏感,毫无徵兆地席捲而下。
不对劲儿!
很不对劲儿!
那股支撑他所有狂狷与力量的灼热洪流,在瞬间……熄灭了。
这……从未有过!
裴宴尘猛地坐起身,因情慾而染上薄红的脸上,迅速变白。
“力不从心”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骄傲的骨髓里。
自己竟不能人道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
是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