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红眸的女子到达庄园的时候,雨已经沾湿了她的外衣,显得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昏暗的天光下,犹如一团惨白的剪影。
郊外的庄园简直是笼罩着不详的阴云,栅栏里种植者少见的黑玫瑰,荼蘼而妖冶,伫立在庄园里的城堡门已经打开,黑洞洞地向着来人张口了巨口。
这里是卡珀斯的私人庄园,周围人烟稀少,经常有所谓的闹鬼失踪传闻。
深月一路走来没有发现任何监控设施,真是谨慎。她一边走一边清理自己来过的脚印。
欧式建筑的门微微开启着,深月缓步走了进去,沿着地上撒的玫瑰花瓣走向了某个隐秘的房间入口,入口下是一条长长的楼梯,我慢慢走下去,前面竟然在这地下也闪耀着光彩。
深月走到跟前,才发现这竟然是一间水晶雕刻而成的囚笼。
水晶囚笼内,卡珀斯正站立其中,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正对着地上人事不省的秋庭怜子,他脸上的疯狂的偏执的笑容,“欢迎光临我的城堡,我的阿尔忒弥斯,想让你主动过来真是不容易啊。”
深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金发男人反而更加迷醉起来,“啊,就是这个眼神,简直漂亮得不像人世间的俗物啊。”,但是另一只手却稳稳地关闭了手枪的保险,“请我的女神,现在放下你身上的武器,不然地上这位漂亮的小姐就会被开一个洞哦。”,说着他就要扣下扳机。
深月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并轻轻甩在他跟前,他这才停下动作。
卡珀斯神经质地笑笑,“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哦,其他闲杂人等不配聆听我和你的对话呢。”
“你想干什么。”,雨水淋湿下越发绮丽的黑发女子冷声道。
卡珀斯反而露出了一个羞涩兼喜爱的表情来。
“我的女神,你看看这周围,这些都是我精心的“收藏品”哦。”,不用他说,深月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个水晶宫殿的墙壁上雕刻了一个个像是展物柜的架子,每一处都摆放着一些人类的部位,有些是手,有些是脚,更多的是眼睛,被做成摆件的各色眼睛。这个场景简直就是在处处践踏人性道德和法律,但他却以此为乐,甚至认为这是“收藏品”,认为这是宫殿,真令人作呕。
他完全无视深月越发冷漠的神情,痴痴地说,“我一直,一直在找美,我以为这些东西就是美,但是和你比起来都成为了庸俗的东西。。。。。。我。”
“你就是这样践踏生命的吗?”,深月打断他,深红色的眼里似有云雾翻腾,“你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人不惜牺牲生命也要保护弱小和他人的生命,有的人却把自己看成高高在上的猎手,无情地剥夺他人的性命,还要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卡珀斯看见深月眼里逐渐出现的怒气,反而高兴起来,“那些能被金钱和外貌吸引的俗人,只不过是用一部分□□承载了美的灵魂罢了,活着也是浪费,不如用来妆点我的宫殿。”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所以我也早有准备,”,他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秋庭怜子,“她是你重要的朋友吧,本来你没有出现的时候,她让我很心动。但是你来了,这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深月依然站在同他对视,眼里的所有的情绪都消散了,无悲亦无喜,乌黑流丽的卷发还带着一丝雨水的潮气,却越发像神社里的神像。
这样的人并不值得深月费什么心思,多看一眼都是污秽。
卡珀斯疑道,“你怎么还没倒下呢?我可是放了催眠瓦斯呢?”。
这点药物对深月根本就没有效果,该结束了,所有的一切。
黑发红眸的女子看过来的眼睛里像是起了一层迷雾,像是乌鸦的阴影,又像是血月的光芒。
卡珀斯看着看着眼神就开始呆滞。
“放下枪。”,声音像是从深深的水潭下传来。
卡珀斯听话地丢下了枪。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深月进来之前就已经通过手段通知苏格兰场了。
卡珀斯听话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神依然很呆滞。
催眠成功的同时,深月的眼球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隐隐有温热的液体落下,连带着整个头部都疼痛万分,肺腑间隐隐的痛意开始加剧,四肢也涌上来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