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借由不同的手,不同的媒介,不同的形式,一遍遍书写同一个答案: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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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清晨,花果山小院再度迎来访客。
是个小女孩,约莫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裙,手里攥着一支用竹片削成的“笔”
,笔尖沾着灶灰与雨水调成的墨。
她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这院子供奉着多少传说。
她只知道,奶奶说:“想画的时候,就去那儿,没人会骂你乱涂。”
她蹲在石碑前,看着那幅蜡笔画的太阳,看了很久。
然后,她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边缘。
“你也一个人吗?”
她小声问。
风吹过,纸页微颤,仿佛点头。
她笑了,低头开始画。
她画得很慢,一笔一停,像是在和谁对话。
她画的是一棵树,树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一个是小小的她。
她们中间,放着一张纸,纸上什么也没画。
题字歪歪扭扭,写着:
>“我们还没开始呢。”
画完最后一笔,她收起竹笔,拍拍裙子,蹦跳着跑出院子,消失在晨雾中。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也没有人去动那幅画。
但当晚,建木神林第九次开花,这一次,九朵花同时绽放,花瓣飘落如雪,每一片上都浮现出同一个画面:
那个小女孩回家的路上,手中竹笔的影子拖得很长,长得不像影子,倒像一支正在书写的巨笔,横贯大地。
而在宇宙深处,那颗由有机分子孕育出生命的行星,正缓缓转动。
它的海洋底部,第一道弯曲的痕迹已被海水冲刷成形。
形状,与小女孩画中的树根,一模一样。
风停了。
纸页却仍在颤动。
新的一页,正等着被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