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完信中內容,他猛然拍案而起:“荒谬!王庆勾结弥勒教?简直一派胡言!”
信纸在他掌中化作片片飞雪,纷纷扬扬洒落厅中。
高公公拢袖而坐,不紧不慢道:“种帅息怒。王庆私通弥勒教,人证物证俱全。您方才所见不过是誉抄本,老奴处尚有更多铁证。”
种师道,“处心积虑做这些,到底想怎么样?”
高公公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欠什么东风?”
高公公呵呵笑道,“欠种帅这一掌。”
种师道忽然意识到自己中了高公公的奸计。
扬王也是直到此时才明白,高公公的目標是种师道,故意激种师道打自己一掌,然后。。:
种师道手下王庆串通弥勒教,其帅种师道难辞其咎,拘捕打伤高公公。。:
种师道怒髮衝冠,暴喝一声,身形如猛虎般扑向高公公。
那高公公却似老僧入定,端坐不动。
便在此时,內堂修地闪出两条人影,一左一右將种师道夹在中间。
种师道心头大震,暗叫一声“不好”。
以他数十年的修为,竟未察觉此二人潜伏在侧,可见二人功力之深,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他急忙撤招回守,凝神打量来人。
左边是个鹤髮童顏的老者,约莫六十岁上下。
右边那人更是古怪,头戴铁製面具,只露出一双阴势的眼睛。
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出手,种师道仓促间双掌齐出。
甫与左边老者掌力相接,顿觉內力如决堤之水狂泄而出。
“化功大法!?”他失声惊呼,再看掌心已呈暗紫之色,不禁怒道:“你用毒!丁春秋!”
那老者哈哈大笑:“正是老仙!”笑声未绝,右边铁面人已一爪抓来。
种师道右掌相迎,这一接之下更是孩然內力虽未被化去,周身精血却似被一股诡异吸力抽离,右臂登时酸麻无力,纵有浑厚內力竟也施展不出。
“这又是什么邪门功夫!?”种师道心中大骇。
眼看高公公重伤在侧,本可一击得手,却被丁春秋与这铁面人缠住,竟无暇他顾。
不过五招之间,种师道已是左支右出。
左掌中毒,內力不断被化。右臂精血流失,功力大损。
如此下去,不出十招,必遭毒手!
便在危急之时,忽听高公公沉声道:“放他走!”
种师道心头大震,虽不知其中有何诡计,但此刻身中剧毒,精血大损,不敢久留,当即强提一口真气,纵身掠出江寧府。
扬王眉头微皱,急道:“高公公,此人手握兵权,怎能轻易放走?”
高公公阴笑道:“王庆一死,他如断一臂。老奴早已布下暗棋,趁他不在军中,夺了他的兵权。何况他勾结弥勒教的罪证,此刻正摆在他的中军帐內,谁敢替他说话?”
扬王闻言,掌大笑:“妙!妙!剿匪不利,正缺个顶罪之人,他倒送上门来!”隨即又嘆道,“只是高公公这一出苦肉计,当真叫本王佩服!”
高公公淡然道:“老奴行走江湖多年,岂能不留后手?”
说著,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精铁护心镜,冷笑道:“此物虽小,却是保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