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明眸一转,心下瞭然:这老毒物哪会如此大方?分明是见敌不过虚言哥哥,强取不得,
才故作慷慨。
至於有什么坏心思,那就不知道了,定要让呆和尚多防著点他,这种魔道中人根本不会讲什么信义。
念及此处,王语嫣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婉声道:“老仙既已认负,还望依约放了虚竹。”
丁春秋呵呵笑道:“这是自然!”
隨即唤来弟子,附耳低语几句。
那弟子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听得院中“砰砰”两声炮响。
不多时,两个星宿派弟子押著一个鬍子拉碴的小平头走了进来,虚言一看差点没笑出声,虚竹这形象太遥过了。
虽然形象不佳,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澄明之气。
这和尚天生一副菩萨心肠,眼中不见半点怨,倒似在星宿派作客一般从容。
想来心地纯善之人,纵处逆境,亦能保得灵台清明。
丁春秋既然放了人,又主动献鼎,虚言自然不会去难为他,倒也省去一番周折。
江湖恩怨,本就如乱麻难理丁春秋虽恶名昭著,但只要不犯到自己头上,又何须多管閒事?
更何况他与丈母娘还有这层“父女”名分。
丈母娘又懂事听话,也不好让丈母娘为难不是。
把丈母娘的养父打杀了,这话传出去怎么都不光彩。
除非他自不量力,再来找自己麻烦,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丁春秋走的仓促,李青萝还待挽留,老魔头已连声道:“门中还有要事,改日再敘!”
言毕,人已飘出数丈,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真是来的囂张,去得慌张。
丁春秋身影刚刚消失,虚言忽觉眼前一,周身经脉竟泛起异样酥麻。
他心头微凛。
自觉醒系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妈的!莫不是系统失效了!
怎么回事?
虚言当即暗运易筋经內力探查。
不料真气刚运行至五成,那股不適骤然加剧,眼前金星乱进,几欲昏厥。
他急忙敛息收功,异状立即消失。
奇怪!
反覆试了好几次,发现內力运转越急越深,不適越明显。
如果全然不运功,则与平常无异。
莫非中了丁春秋暗算?
虚言冥思苦想,旋即认为不可能。
以这老贼的脾性,若真下毒得手,断不会仓皇遁走,必当乘胜追击。
思及方才交手情景,若不是一招將其制服,倘若多斗片刻,还真有可能陷入危险。
“师弟!”
虚言正在暗自揣摩,忽然被一个人紧紧抱住,定晴一看,正是虚竹那张憨厚圆脸。
“阿弥了个陀佛!”虚竹激动得连佛號都喊得走了调,一双大手拍得虚言后背生疼。
两人相视片刻,忽然同时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