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道,“你若是贏了,我便放了你师兄虚竹和玄难和尚。”
虚言心道虚竹放了就行了,至於菩提院首座玄难和尚,还是算了吧。
这老禿驴原来在少林寺就是最心高气傲的,一点看不上杂役院弟子,少林玄字辈高僧里,从来没去过杂役院讲经说法的就是这个玄难。
现在为什么要救他?玄难玄难,就让他多遭遭难,说道,“玄难你就留著吧,把我师兄放了就行。”
丁春秋道,“可也!小子,我提醒你,你若是输了,可知道后果?”
虚言道,“自然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语嫣闻言使劲咳嗽,想提醒自己的虚言哥哥不要把话说的太满,虽她然对虚言战胜丁春秋百分之一方相信,但还是不由自主为虚言担心。
见王语嫣使劲给自己暗示,虚言用传音入密对王语嫣道,“別担心,输了的话,我就耍赖,然后带你跑!”
王语嫣愁容这才消融,暗暗点了点头,用嘴型说道:“你最好输,然后耍赖,快点带我跑!”
虚言朝王语嫣眨眨眼,当下不再和她逗趣,拱手道:“前辈,请了!”
虚言一声清喝,身形未动,双手仍松松垮垮地插在衣兜里。
丁春秋双目如电,暗运真气,却不敢贸然护住气海,堂堂星宿老仙,岂能未战先怯?
虚言忽然数起了数,眾人皆是一愣,厅內更显鸦雀无声。
丁春秋屏息凝神,死死盯著虚言衣袖,却见那双手依旧懒散地揣著。
丁春秋额角沁出细汗,周身真气流转,蓄势待发。
虚言依然閒適地站著,连衣诀都未动分毫。
“三”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丁春秋但觉小腹一麻,气海穴上已中了一拳。
他惊骇欲绝!
分明看见拳头还在衣兜,怎会突然及身?
眾人只见虚言右臂似有残影一闪,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
若非丁春秋跟跑后退两步,真要以为他始终未动。
这一拳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妙到毫巔。
出拳时衣袖不动,收拳时劲力已透。
若虚言存心取命,此刻丁春秋早已气海破碎,武功尽废。
丁春秋惊惧交加,大为震撼,
这一路从崑崙山下来,不能说所向披靡,但也可以说大杀四方,遇到高手也不少,但总归有来有往,也不落下风。
可如今与这个小子交手,居然毫无还手之力,怪不得强如高公公都对这小子颇为忌惮,今天一观,果然是有几把刷子。
“哈哈哈!”
丁春秋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很大,其中却透著几分勉强。
“孙女婿果然名不虚传!能与老夫战个平手,实属难得。老夫岂能再以大欺小?好吧,这一局算你贏了。”
眾人闻言暗自摇头。
方才虚言那一拳快若惊鸿,丁春秋分明避无可避,此刻却说什么“战个平手”,当真厚顏无耻。
不过见虚言含笑不语,也不点破,又不禁佩服他的气度。
李青萝暗暗鬆了口气。
女婿给养父留了顏面,也是顾全了她的体面。
丁春秋暗自琢磨,自己断然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不如以退为进,与高公公碰面以后再做计较隨即道,“年轻人前途无量,听青萝说你要与嫣儿成亲?那神木王鼎便当是老仙的贺礼了。”
李青萝见危机解除,大喜过望,连忙道谢,嘴上说怎么好意思收下这种圣物,暗地里却给王语嫣使眼色,要她和虚言感谢丁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