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杀得双目赤红,剑下已毙二十余敌,可宋军死缠烂打,韧性惊人,竟越战越勇。
眼见三人渐显疲態,包不同更是伤痕累累。
慕容復暗自心焦:这般缠斗下去,只怕都要葬身於此!
正思量间,右侧寒芒乍现,一桿长矛破空扎来!
千钧一髮之际,慕容复眼中厉色一闪,竟將哲赤猛地拽至身前挡在那长矛之前。
“噗”的一声,矛尖透胸而出。
哲赤尚未及反应,又是“噗噗”数声,四五桿长矛接踵而至,將哲赤前胸扎得如同筛子!
鲜血如泉涌出,这位西夏猛將登时气绝!
慕容復这一扯一挡的动作极快,若非近在尺,绝难察觉其中端倪。
偏生包不同正处三步之內,將慕容復这阴狠手段看得一清二楚。
包不同尚在震惊之际,忽闻慕容復一声长啸,声若雷霆。
但见他周身真气鼓盪,双掌猛然外推,使出了一招参合指“天地同寿”!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方圆四五丈內的宋军如遭雷击,纷纷口吐鲜血倒地,
坚硬的地面竟被这股雄浑內力震出一道浅沟,尘土飞扬。
“走!”慕容復一把拽住包不同衣袖,二人趁乱纵身而起,如大鹏展翅般掠过倒地宋军,直往赫连铁树所在山坡疾奔。
身后数百宋军这才回过神来,狂怒中追杀过去。
待二人赶到山坡时,却见草木萧瑟,赫连铁树与其亲卫早已香无踪跡,只余满地杂沓马蹄印向著西北方向延伸而去。
这赫连铁树竟然尾巴夹沟渠子,先跑了!
包不同大骂:“狗贼赫连铁树,如此行径,实非君子所为也!”
慕容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若换作是我,也当如此行事。成大事者,
岂能拘泥小节?”
包不同欲言又止,终是冷哼一声:“公子爷倒是深语审时度势之道!”
慕容復恍若未闻,只是凝视著远处尘土飞扬的官道,淡淡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退,
不过是为来日之进!”
包不同望著慕容復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曼陀山庄外,晨雾渐散。
种师道收剑入鞘,望著左翼渐息的战事,笑道:“看来有人急著来救阁下?”
虚言神色从容回道:“小生实不知来者何人。”
种师道凝视片刻:“好!本將军向来不枉杀无辜,亦不纵放奸侯。便给你三日之期。三日后,
希望你能给本將军一个满意的交代!”
虚言正色道:“將军此言差矣!虚言行事光明磊落,无需向任何人交代!王统领之死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此事不劳將军费心,本人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种师道点点头,一声令下,金锣声响彻四野,宋军有序退去。。:
宋军撤离后,李青萝命人打扫战场,
除宋军尸体已被带走外,战场上还遗留近百具身著便服的尸体,其中不少人,虚言看著颇为面熟。
经过仔细辨认,发现其中竟有赫连铁树的贴身护卫哲赤。
其尸身上布满数十处伤痕,而致命伤则是胸口被长矛贯穿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