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还不甘心:“王妃,老奴可是为了您好呐!王爷眼下见天儿的如今宿在别处,您不争口气日后可如何是好?”
“我觉得这样正好,清净得很。”越王妃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婆子急了:“您真是糊涂了,这香便是宝仪小姐送来的又如何,您如今身份尊贵了,哪里知道有多少人想害您呢。”
“啪”的一声脆响,越王妃声音陡然尖利:“滚出去,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挑拨我与宝仪的关系,我就把你发配到乡下庄子去,连着你女儿永远别想回来!”
她厉声吼道:“还不快滚!”
那婆子不敢再言,灰溜溜地退下了。
好大的脾气,薛灵玥与秦艽对视一眼,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苏宝珠怎么瞧都不是与越王感情甚笃的样子。
屋中,苏宝珠拿起大块的点香,狠狠扔进香炉,望着袅袅升起的青烟,她美目微颤,凑过去深深得吸闻,像是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狠狠啜闻几瞬之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直起身子,莲步轻移,吹熄了屋中的灯,阖下帐子就寝了。
薛灵玥回过神,盯着秦艽:“你帮我望风,我进去偷一块出来,瞧瞧是什么东西。”
说罢,她敏捷一跃,在夜色中如同一只轻巧的雀儿,飞下屋檐去了。
…………
林逸之趴在树上不错眼珠地盯了淮南王府半宿,才回来躺下休息不到半刻,又被人叫醒,一路扶到了一堂。
他脑子还未清醒,昏昏欲睡双脚打颤,推开一堂书房的门,险些一头栽倒。
“林大哥,你快来看看这是何物?”薛灵玥坐在书案后,头也没抬,急急喊道。
林逸之靠在门边,闻言眼前一黑,恨不能即刻昏死过去。
让他死了算了。
秦艽耐心告罄,接过薛灵玥手中的香块放到林逸之鼻子底下:“赶紧闻闻看。”
林逸之不情不愿地垂头,他睡眼朦胧,鼻尖耸动,本能地轻嗅,仿若一条衙门养得细嗅犬。
似乎是嗅到一丝与众不同的香气,林逸之顿时浑身一震,瞌睡跑了个一干二净。
眼中迷蒙散去,他神色严肃,抢过秦艽手中的香块,其色乌黑,质地坚硬却韧,散出阵阵芳香。
忙爬起来走到书案边,切一小块研磨成粉,放到灯下细看。
“这是独灵草!”他目光炯炯,精神大振:“此草产自西域,甚是稀少,千金难求,我还是第一次在长安城中见到。”
他再次俯下身仔细验看:“此草搭配朱砂,龙骨,灵芝等,就是极佳的安神助梦之药。”
“助梦?”薛灵玥蹙起眉头:“还有人喜欢夜里做梦?”
“你可知黄粱一梦,醒来成空,依然有不少人趋之若鹜,此药珍贵就在于不会成瘾,对身体亦无大害。”林逸之解释。
薛灵玥闻言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掏出怀中的纸张,黄粱一梦,把酒看花……
秦艽黑眸冷冷注视着那团香料:“看来越王妃恐怕有旧梦难回了。”
林逸之难道有幸见此香草,此刻正热血沸腾,兴奋异常,不由得端起茶杯豪饮两口,震了震心神。正打算再端详几下,一旁薛灵玥嗓音乍亮:
“杜仲——林大哥,你拿回来的方子,是杜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