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我对拓也说的,是谎言。
我这具身体的“第一次”,绝不是因为什么“不小心的自慰”。
那么,真相是什么?
那张日记碎片上的文字,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又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在桌子下面,他的手……】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被写下来的“他”,对“她”,反复地,做着“过分的事”。
……那所谓的“过分的事”,仅仅只是用手吗?
还是说,在那张日记所记录的那一天,或者,在其他无数个,没有被记录的、或者说,记录下来却又被撕毁的日子里……
那个“他”,对“她”,做了……更过分的事?
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冰冷的寒意。
我不知道……我无法确定……到底是在哪一次的“过分的事”里,“她”被夺走了那层象征着第一次的“证明”。
但……
十有八九,就是那个,藏在日记的秘密里,连名字都不能被写下来的“他”吧……
这个充满了猜测,却又无比接近真相的结论,像一根最冰冷的、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了我这颗,正因为与挚友的结合,而感到无比满足和心安的心脏。
我身旁的拓也,对此,一无所知。
他还沉浸在,自己是那个“征服了高岭之花”的、唯一的“骑士”的、巨大的喜悦与成就感之中。
而我,却成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窥见了这个悲剧一角的“幽灵”。
我抱着这个,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也更加沉重的秘密,安静地,躺在我最好朋友的、温暖的怀里。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的视线,越过了他那宽阔的肩膀,落在了不远处,那本被我们两人,遗忘在了茶几上的、深蓝色的、硬壳封面的——
毕业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