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虑得倒是周全,但为什么?
柳萧回头看了闻人潜一眼,男鬼还在生着闷气,柳萧这一眼也不知怎么又惹恼了他,闻人潜冷哼一声,忿忿地用柳萧的脖颈磨牙,嘴唇上未干的血迹蹭了他一肩膀。
申从云不像柳萧早已习惯,她刚掏出一个小东西回头,就见一人一鬼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哎哟,两位师弟,光天化日之下,可别把孩子都生出来了。”
“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闻人潜阴森森道,“带路。”
申从云两指捏紧在嘴边一划拉,示意自己已经把嘴给缝上了。
柳萧看见了她手中捏着的东西,比手机大些,又比平板小一号:“这是什么?”
“灵力探测器,”申从云在那东西侧面拨了一下,仪器的黑屏逐渐亮起,“管理局发放的小玩意儿,我刚才就是靠着这东西找到你们的。喏,我说的没错吧,祁响走的还真够深的。”
她把灵力探测器在柳萧面前晃了晃,一个小红点在他们头顶的不远处闪烁,从这里过去大约要十几二十分钟。
那个带着蛊虫袭击的青年还昏迷在角落,据申从云所说,他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他们必然是不可能把他带着的,只能留着人在这儿自生自灭。
申从云在前面带路,一人一鬼远远地跟在后面,大概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生疏,申从云回过头来,一脸受伤道:“你俩走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阿潜可是我最疼爱的师弟,我难道还会害你们吗?”
闻人潜阴恻恻地冷笑一声,没有回话。
申从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说了。
几人顺着灵力探测器的指引一路前进,不知什么时候,代表祁响所在位置的小红点突然停了下来,随着几人的靠近,也没有继续移动的趋势。
“是遇到敌袭了,”申从云猜测,“还是说他受了伤?”
无论哪个都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们加快了脚步,在靠近祁响的位置时,柳萧让闻人潜回到了玉石里。
闻人潜并不放心让柳萧和申从云独处,幽幽道:“我会看着你们……”
他暗含警告地瞪了申从云一眼,回到了柳萧手中的玉石里。
“这枚玉石是哪里得来的?”申从云奇道,“我居然察觉不到一丝来自阿潜的鬼气。要不是方才碰见,我们可就要白白错过这场感人的师姐弟团聚了。”
她一口一个“阿潜”,柳萧抿唇,声音不知怎地多了几分冷淡:“不清楚,是他的东西。”
申从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那看来,只有等他什么时候消了气,我再亲自问他了。”
她觉得柳萧偏头看了她一眼,申从云笑了笑,问:“你是不是在想,弑亲之仇要如何原谅?也是,阿潜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这个弑师的大逆不道之徒了。”
柳萧没回话,他并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作为一个局外人,他能做的只有聆听。
虽说柳萧对申从云此人并没有太多好感,但不知怎的,柳萧总觉得她不像是会做出弑师这种事的人。
当年之事,是另有隐情,还是柳萧的直觉出了错?
就在这时,前方的洞穴隐约传来了打斗的声响,申从云“嚯”了一声,随即加快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昏迷不醒的修士,祁响正与最后二人缠斗不休,他似乎受了伤,左手紧紧捂住右臂,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衣袖,看着狰狞可怖。
柳萧拔剑出鞘,灵剑迅速飞往洞穴的另一边,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以剑身击中他们的后颈,那两名修士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祁响面色苍白地回头,看见柳萧,显然松了一口气:“你没事。”
“现在有事的是你,”申从云走上前去,扶住了祁响遥遥欲坠的身躯,“你怎么回事?两个金丹而已,怎么把你弄成这样?”
祁响被她搀扶着靠着岩壁坐下,撩起自己的右侧衣袖。
柳萧看了一眼,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几乎贯穿了祁响的手臂,皮肉外翻的边缘隐隐冒着黑气。
申从云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蛊毒?你可真够倒霉的,祁队长。不过,你最大的幸运就是带上了我。”
她动作飞快地为祁响处理起伤口来,柳萧便站在一旁为他们护法,一手不由自主地伸进衣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那枚玉石。
指尖一凉,有什么东西飞快碰了一下柳萧的手指,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又像是调情,一触即分。
柳萧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出来,轻轻捻了捻指尖,像要把那抹冰凉彻底化开。
原来他在里面能感觉到啊。
他心不在焉地想——
作者有话说:柳哥:(习惯性摸摸)
这两天评论好多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