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我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我在他旁边坐下,碰了碰他的酒杯。
这工作枯燥无味。
如今的他蓄起了长发——据说是天国流行的款式,金色的长发扎成一束披在身后。
但凡我要是早一点注意到那条领带该多好!
但是那糖霜蛋糕的味道真的很好吃,我还是忍不住吃了。
“呵,你们总是这样!”
“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都不吃?”
我开始在新闻节目里频繁见到童年好友那张脸——金发耀眼,轮廓锋利,和记忆里那个恶作剧在脸上涂叶子汁的小虫族已经判若两虫。
哎!
在完美城,没人会蠢到在工作里找什么意义。
我赶紧摆了摆手。
就像小时候跟着他翻越育儿所的高墙那样,我听见自己说。
“——那你们吃什么?”
那时我们从来都没想过未来。
“蒙德。”
他从冰箱里面取出来一整块,慷慨地分给我。
在临别的时候,我对他说。
后来他果然越爬越高。
但是幼年期倏忽便结束了。
“我们现在都不流行吃这种干面包了。”他说。
母亲,再也不会……出现?
以撒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以撒笑了笑,没说话。
“虫群本来就不需要那种脆弱易碎的累赘!”
“糖霜面包,更甜也更松软。”
像是他这样的大人物出现在廉价酒馆里很不寻常。
当时的他已经是自由联盟党的领袖——至少我听醉汉们这么议论过。
但是以撒不一样。
凌晨打烊时,我们摇摇晃晃回到我那间四平米的出租屋。
“嗨。”
他聪颖的大脑,俊美的脸孔,夺目璀璨的金发,还有不管和谁都能聊得来的开朗性格,都让他在事业上面一路顺风。
“但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来呢!”
但是我当时陷入在童年那些虚假的回忆之中,竟然真的误以为我们还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好。”
“蒙德,母亲不会再出现了!”
“或许,你要不要来电视台工作?”
但我看见他眼睛里烧着东西——那种我熟悉的、永不满足的光。
“那里不会有饿肚子的幼崽,没有阶级和歧视。人们可以自由选择工作,按需分配资源,再不用为生存出卖尊严——”
他们需要这个一个岗位的唯一原因,可能是我比一台高清晰度的电子计数器更为便宜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