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拖着看似虚弱的身躯,郑重一礼:“并非是弟子不肯饶人,实是霍师弟屡次相逼,不肯放过弟子。”
“你此言何意?”云清真人问道。
霍麒更是急得跳脚:“我何时屡屡害你!掌门切莫信他污蔑!”
此时,角落传来一道声音:
“霍、霍师兄曾以升阶丹为饵,唆使两位外门师兄,要、要他们在简府之行中对沈师兄下手……”
众人循声望去,才见一直瑟缩在旁的杨绒。
他话音颤抖,几乎咬到舌头,却仍坚持说完。
杨绒见全都看向自己,险些腿一软又要瘫下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霍麒厉声打断他,恨不得冲上去堵住他的嘴。
杨绒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云清真人的方向叩首,哭喊道:“掌门明鉴!弟子没有胡说!霍师兄许诺李师兄他们,只要在途中解决沈师兄,升阶丹便归其所有!但是、但是霍师兄他根本就没有丢升阶丹!”
他越说越激动,积压已久的恐惧和愧疚彻底决堤:“我亲耳所闻,不敢有半句虚言!我不愿再替霍师兄行恶了……欠霍家的银钱,我定会偿还……求掌门明鉴,别再逼我了……”
殿内一片死寂,唯余杨绒断断续续的哭声。
云清真人指节微微收紧,他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仍欲掌控局面:“够了!此事……”
“哟,这倒是笔有意思的账。”
一个带笑的声音忽然从殿门口传来,打断了他。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元不知何时已步入殿中,眉眼含笑,俨然一副看戏姿态。
传令弟子欲拦,却被他轻巧避开。。
“无忧谷谢元?”云清真人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不悦,“此乃我玄云门内务。”
“云清真人莫怪,”谢元含笑一礼,“按理确是如此,不过方才在外隐约听到简府一事,不巧,那日贵派两位弟子将沈道友绑至柴房时,在下似乎也在场。这么看来,倒也算不得与谢某全然无关了,你说是吧沈道友?”
沈灼颔首:“那日若非谢道友出手,我早已命丧同门剑下。”
谢元扇子“啪”地一合,指向杨绒:“小师弟方才说欠了霍家银子?欠多少,我替你还。”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杨绒怔住,连哭都忘了。
谢元却浑不在意,继续道:“银子既清,便不必再受胁迫。正好,不如请来方才提及的两位师兄,当面对质一番?”
霍麒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嘶声道:“你与沈灼究竟是何关系!为何这般帮他!”
“我和沈道友吗?”谢元眼尾轻扫过沈灼,似笑非笑,“不过是觉他眉眼生得顺眼,瞧得舒服。”
此时杨绒怯怯插话:“我、我来之前怕霍师兄不认……已偷偷去请了两位师兄……”
“什么?!”霍麒失声尖叫,彻底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