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鹿鸣宴前,云渝和彦博远把府城的宅子买下,匆匆忙忙把两人的东西粗略收拾了带去,凑合住了几天,算不得搬家。
他们这回回来是要把李秋月和小妹一块带去,一家人全过去了,才算得上是正式搬入府城。
彦博远现在成了大忙人,要不是这些都是推拒不得的人际交情,云渝都想拿根绳子把彦博远绑在家中,再给大门闩把大锁,将人牢牢摁在家中,倒不是说彦博远不着家的行为惹他不快,实是心疼彦博远的忙碌。
他一个人在府城,肉眼可见憔悴了不少,走动各家,还要温习功课,那是半点不给人歇。
云渝劝过他放几天书本,劝不动。
别看彦博远在云渝这边表现得如何自信,甚至到了狂妄的地步,但他刻苦读书的样子,云渝都看在眼里。
知识如沧海,学无止境,彦博远虽狂妄,但长久以来的本能,让他对于哪怕是随意抬手就能够到的甜蜜多汁的果实,也以全力以赴的姿态去摘取。
他相公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成绩还要刻苦。
“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别人想忙还忙不到。”陶安竹安慰。
也就云渝忧心彦博远身体,心疼他的刻苦,见得到他背后的努力,陶安竹在外头听到的都是彦博远如何神气,如何风光,但彦博远能有今天,不是别人三两句话可以概括的。
说了会儿彦博远,云渝收拾好心情,与陶安竹说起了去府城的安排。
陶安竹知道彦家的打算,看着前头铺子生意,有些蠢蠢欲动,镇子上的生意就那些,彦家走平民百姓路线,再要上去,就是珠宝绸缎那类,还不是现在他们能做的。
陶安竹想去府城发展。
云渝自是巴不得他一块去,府城对他来说,尚且还是陌生地方,有个熟悉的人一块打拼,比他独自摸黑好。
“糕点生意在镇上已经做到了顶,在这边能挣得钱,府城比这热闹人多,这边能成的生意想来去那也能行,不过具体的还要过去看看。”陶安竹预备还是做糕点铺子,依旧是给人供货的路子。
陶安竹现今与彦家的关系,有往官商结合的路子走,之后少不得深交。
彦博远看中陶安竹的经商能力,愿意扶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云渝与他关系好,平日两人搭伴解闷相处融洽,云渝高兴了,彦博远就高兴。
因着彦博远的关系,陶安竹认识不少彦父那会留下的人脉,被他用着糕点铺子的名头重新拾掇起来,他做生意顺利,人爽快,得人喜欢,结识了不少富商,其中就有在府城也有产业的,想来过去开个铺子,不会太过波折。
陶安竹天生有股韧劲,云渝和他待得久了,受他影响人也爽快不少,早已不是怯生生,担心这担心那的稚嫩哥儿。
当即拍板赞成,等他忙活完搬家事宜,在府城安定下后,就去寻摸踩点铺面。
之后几日云渝也开始脚不着家,和陶安竹忙乎外头,趁着云渝还在洛溪,他们要把镇子的生意安排妥帖,要想安稳扩张生意,就万不能把根基散了,洛溪镇这边是他们的基石跟脚,容不得出纰漏。
夫夫二人说是回来替李秋月收拾东西,到后来还是靠李秋月安排的家里。
从村里搬到镇子上,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光景,东西不多,一车马车就装下了。
兔子、狗和人另雇了两辆马车坐着,云渝抱着兔子,狗坐赶车人旁头,一路三辆车,晃悠悠去府城。
兔子还是最初几只兔子,四只小兔子也成了大兔子,后头生的小兔子太多,云渝送到了食肆那边,送的时候舍不得的眼泪汪汪,但兔子太能生了,一窝一窝不带停的下崽,云渝送兔子都送麻了。
彦博远让他舍不得的话,就把小兔子也一并养着,左不过一窝变一院子,几只几百只都是养,一跨进院子,兔子多得能把人淹没。
云渝想到那场景吓个半死,难得强硬,不上彦博远的当,“照他们这个生法,家里早晚成兔子窝。”云渝心疼归心疼,送兔子一点不手软。
兔子是真的能生,五只兔子,两只公的,三只母的,一窝就是六七只,一次就是二十来只。
也想过分开养,但五只一分开就闹腾,尤其那四只小的,从小散养,一关笼子就踹笼子,又叫又跳,癫狂得吓人。
还是彦博远后头想了个主意,把那两只公兔抓去乡下找了个劁猪匠,从根源解决了问题。
家里兔子的数量这才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