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分别后,一切都变了。
那种源自恐惧的战栗,竟然诡异地,转变成了心尖发麻的痒意。
她想看看,他知道这些话之后,到底是什么反应,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更加失控?
还是会……别的方式,来磋磨她的心志?
疼痛是真的,
可那种身体与意识被撕扯成两半的禁忌感,也是真的。
是她之前从来没有领略过的风景。
仿佛如海深渊,引诱着她不断下潜沉去。
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破土、在发芽,
可理智和羞耻心,却在潮汐下节节败退。
在极致的对抗感、矛盾感和割裂感中,是焚巢荡穴的战栗。
所以……为什么会害羞呢?
她忽然有些茫然地想。
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衣裳是文明赋予的第二层皮肤。
将它褪去,便等于缴械投降,彻底臣服于最原始的本能。
而人类进化的本质,便是与本能对抗。
这种与规则产生的背德感,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沉醉。
就像小时候,背着大人,摸索着去小厨房偷吃甜糕。
舌尖的甜意,随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紧张心跳,是任何光明正大都无法比拟的滋味。
那时候,这种隐秘的心悸是一瞬间的。
但是,和他在一起,这种隐秘的心悸会被无限拉长,时间仿佛也被无限拉长。
时间感都变得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失去声音。
心神恍惚、头晕目眩。
“茵茵。”
他拨弄着她的神经。
宋迎涣散意识又被强行聚拢,
她哼了一声,“……嗯?”
这次声音,不再是从耳廓边传来。
宋迎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僵硬地垂下眼。
他在看她。
漆黑瞳仁上抬,将深邃的眼皮褶皱压得更重,专注得,透着近乎虔诚的痴迷。
身影微微下移,烛光从他宽阔肩头泄了进来。
他借着那道光,仰头看着她。
她只
匆匆瞥了眼,便狼狈撇开视线,不敢再看。
目光盯着帐顶,她知道他在干什么。
上一次,是在最后,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
他……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