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想吻江予淮的额头,最终只是轻轻地落在她的发顶。
“你的伤口疼吗?”
江予淮摇了摇头,眼中带着笑意:“一点点。”
徐林的力气大到把手机屏幕都戳破了,那种情况下,刀锋硬生生地从江予淮的手心划过去,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疼呢?
靳舟没戳穿江予淮的话,眉心微拧着深吸了一口气:“几天去换一次药、伤口能不能沾水、吃什么东西才能好得快,这些事情你要告诉我。”
江予淮乖巧地回答:“三天换一次药,不能沾水,吃什么都可以。”
靳舟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她顿了顿,想问伤这么重,会不会影响手指的功能,会不会影响临床手术,犹犹豫豫地又换了个说法:“这次事情,医院那边怎么说?”
江予淮的眼神没什么变化,语气稀疏平常道:“没什么,说是会帮我申请一段时间的假期。让我好好调养。”
劳动法规定,在非工作时间或非工作场所内受到暴力伤害,即使与工作相关,也很大可能不被认定为工伤。
所以申请假期也多半是院方为了安抚人心所做出的人道主义关怀。
只是——这个一段时间是指多长时间?
靳舟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我在家里陪你。”
江予淮扫她一眼,看见愁眉苦脸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的心里现在正在想着什么。
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律所的事情不管了?我们靳律师也要当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吗?”
靳舟很清楚,虽然江予淮说的轻拿轻放,但她很有可能因为这次的事情伤到手部的神经。
如果落下终身性的后遗症,对方就没有办法再上一线亲自主刀做手术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而且……江予淮很爱自己的职业,所以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靳舟要陪在她的身边。
于是靳舟只笑了笑:“律所那边早就可以独立运转了,再说了一切还有苏赟,休一段时间的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予淮抬眼看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靳舟小声试探:“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予淮淡淡道:“随你。”
靳舟的眼神亮了起来,对她傻笑了一下。
江予淮失笑,想了想又把人拉到一旁的等身衣装镜前。
“你干什”被拉过去的时候靳舟还有些懵,但话还没说完她就看清了镜子当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晕染开的妆容一塌糊涂,再加上……总之很难用语言形容。
偏偏这个时候,江予淮还故意问了句:“我干什么?”
靳舟这时候意识到自己的脸见不了人了,没回答,只是躲躲闪闪地不看她。
看见这一幕,江予淮的心情不受控制地变好了许多,憋着笑道:“去卸妆吧。”
靳舟有些窘迫,转头就去了浴室。
再回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褪去有些凌乱的眼线和粉底液,靳舟又变回了清清爽爽的样子。
她无事发生般走到江予淮面前:“你要不要洗澡?”
江予淮有洁癖,今天在外面弄的这么脏,当然是要洗澡的。
但有一只手受伤缠了纱布不能沾水,只用另一只手的话,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看出她的犹豫,靳舟提议:“我们一起洗澡吧?”
江予淮有些欲言又止:“一起……洗澡?”
大学同居的时候她们也经常一起洗澡,所以这算不上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但值得关注的是,有很多次,洗着洗着半路就……出去起码也得一个多小时。
后来再提起一起洗澡,两人就都默认即将会发生一些不纯洁的事情,这几乎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规则。
可是——现在自己的手都这样了,还要做那种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