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江宵一阵气闷,周流轻飘飘两个字就想把他给打发了?
他又要下床,这回周流索性就站在他面前:“你打不过我。”
“你这是非法囚禁,信不信我报警?”
周流一扯嘴角:“尽管报去,告诉他们我对你都做了什么,说的越详细越好。”
江宵:“……”
“对了,你那车还不错,就是位置有点小,下次换个更大点的……”
江宵的回应是抄起旁边的枕头就往周流脸上砸,周流也不躲,被砸到了脸还勾着嘴角笑,这时窗外一道雪亮无比的白光闪过,正好自他眼角斜斜向下划过去,颇有几分变态杀人魔的氛围。
江宵简直是服气了,他不知道周流怎么忽然就发疯了,难道是对他的恨经年累月憋着憋着就成现在这样了?
“我不住酒店。”江宵冷漠地说。
“让你失望了,这里是我家。”周流再次把睡袍递给江宵,江宵又要丢他脸上,周流开口,声音平静,“你不要,我就什么都不让你穿了。”
现在反倒是江宵被他搞得更生气点,简直拿周流没办法,只得将睡袍穿上,这衣服只有一条绑绳,江宵低头随便绑了下,下面仍旧空荡荡的。
“……裤子。”
“什么?”周流像听不清般地询问。
“裤子!”江宵说,“你非要我用这种音量跟你说话吗?”
声音一大,嗓子就又开始痛了。
“没有你的尺寸。”周流说,“先穿我的吧,可能不太合适。”
江宵本想冷嘲热讽一番,你以为你有多大,但这话题势必又要回到之前那件事上,干脆就没开口。
周流递过来一条新内裤,江宵穿着,感觉确实有些不对劲,毕竟是别人的内裤,穿着还是怪怪的。
但总比什么都不穿要好。
换衣服时,周流没怎么看他,但总有道视线,趁江宵不注意便看过来,他一抬头,那道视线就消失了。
江宵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要认真谈谈的模样,但发烧让他精神有些恍惚,声音也疲惫,颇有几分心灰意冷的意思:
“现在这样,你也该满意了吧。”
“做也做了,你该报复的也都报复了,既然已经回国,就好好当你的总经理,以后我们就别再接触了。”
周流不说话,一抬头,只见那双黑眸里,竟然露出几分受到伤害般的委屈,但转瞬即逝,一开口,还是惯常的那副语气:
“谁和你说我满意了?”
“现在这样,远远不够。”
江宵一怔:“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周流嗤笑一声,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陆氏不可能给你。”江宵坚决道,“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收购,那我只能告诉你,陆氏已经有新的管理成员了,你继续这么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你以为,我想要的是陆氏?”周流嘲道,盯着江宵,语气同样带着冷意,“我说过吧,我想要什么。”
周流抬手,在江宵眼角轻轻一碰,语气很轻,却很沉,像是一定要让江宵听清楚般,吐出的音节缓慢而清晰:
“你还没哭呢。”
“你非得这样吗?”
江宵被他这幅轻蔑语气搞得非常恼火,然而他忽然想起,在车里那段时间,他觉得总有滴滴答答的液体落在他脸上跟身上,带着些烫意。那时候江宵无瑕去想,但现在想来,难道那是……周流在哭吗?
江宵说:“我发现,我看不懂现在的你。”
他已经不知道周流究竟在想什么了。
“你从来就没看懂我,就像我从来没看懂过你。”周流说出这一串宛若绕口令的话,在江宵迷惘的时候,换了个话题,道,“还睡吗?”
江宵正好开口,肚子却在这时非常不应景地叫了起来,周流肯定也听到了,江宵看到他又挑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