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服呢。”江宵只得先把被子捞起来挡在身上,虽然这一行为到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
“脏了,丢了。”周流不知看了他多久,言简意赅道。
“你是畜生吗?”江宵更气了,偏偏喉咙又疼,想大声痛骂却又办不到。
好歹给他留一件吧,全扔是怎么回事?!
“给你擦过了,不觉得现在很清爽吗?”周流笑了一下,靠近江宵,撑在他腰间的手缓缓往前,轻轻抚摸着劲瘦的腰腹线条,“都被我灌满了……”
江宵把他的手打掉,将他推开,冷冷瞥着他。
周流一脸无辜地回望回去。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混账!”江宵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现在你满意了吗?总算报复我了,这一天,你已经等很久了吧——咳咳咳咳咳!”
江宵尾音沙哑颤抖,说到最后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只得不甘心地疯狂咳嗽起来。
周流没说话,只下床,离开了房间。
这里是酒店吗?
江宵左右打量一番,不太确定,但只觉得太阳穴在跳,真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万一被人发现,他给陆蔺行戴绿帽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宵裹着被子,打算先给自己随便找件衣服,然而稍微一动,酸痛感立马反扑过来,江宵强忍着异样下床,结果刚踩在地上,只觉头重脚轻,腿也不自觉一软——
险些给端着水杯进屋的周流拜个早年。
周流把水杯放在一旁,又把地上的江宵连人带被捞起来,送回床上去,将杯子递到江宵手边。
本该是最佳的落井下石时机,他却什么也没说。
这不符合周流的性格。
江宵不由得诧异看他一眼,旋即硬邦邦道:“衣服,我要走了。”
“要我喂你喝吗?”周流一开口,依旧是那副让江宵气到牙痒的模样。
见江宵不说话,周流也不勉强,将杯子递到江宵唇边,并不催促,但在这种令人心悸的暧昧氛围里,江宵瞪他一眼,把杯子都过来,自己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整杯水。
温温的,不烫,水温正合适,滑过干涩喉咙,感觉舒服多了。
江宵有点缺水,刚在睡觉时,周流已经给他喂过一次了,过会嘴唇又干燥起皮了。
江宵舔舔嘴唇,注意到周流看他的视线,悄无声息,又灼热的视线。
渴死事大,他果断把杯子丢给周流:“再来一杯。”
周流这次出奇听话,又给他倒了杯,这回还加了蜂蜜。
“衣服。”江宵喝完,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发烧。”周流收走杯子,“不想晕在大马路上,就呆在这里。”
“跟你有关系吗?”江宵反唇相讥。
周流的回答是拿起体温计,塞到江宵的嘴里。
“别砸,水银有毒。”
江宵怒目而视,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清楚,但肯定是骂人的话。
周流从衣柜里取了件睡袍,披在江宵的肩膀上,被江宵抓起来,一把摔在他脸上。
周流被砸得别过了脸,布料是很柔软的料子,疼倒是不疼,但能感觉到,江宵是真挺生气的。
“别骂了。”周流叹了口气,说,“你越骂,我越想亲你。”
江宵一懵。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时间到了,周流把体温计取下来看了下,还是有点偏高,但还在控制范围内。这不,还有心情骂他呢。
江宵冷冷觑他一眼,显然对这玩意无话可说,腿刚伸出去,就被周流重新捞回床上。
“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