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的枪还在冒烟,江宵好奇想拿着看看,被徐迟一把按住手腕:“不要乱动。”
江宵:“真的吗?”
徐迟:“……”
江宵:“送我一把呗,拿来防身还不错。”
江宵一脸兴致勃勃,徐迟气极反笑,伸手捏江宵的脸,阴测测道:“真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万一那疯子拉着你一起跳楼怎么办?”
江宵蹙眉:“也不是没跳过……手拿开,疼。”
“疼才知道长记性。”徐迟冷哼一声,被江宵“啪叽”拍开手,仍是对刚才心有余悸。
“你怎么也会有许愿石?”江宵问,“是我哥拍的那个吗?”
“我自己的,徐家本来就有一颗许愿石,只有继承人才能用。”徐迟语气不怎么好,“本来想总有用处,现在好了,被那疯子丢了,彻底没戏。”
“哦……”江宵说,“那你放在轮椅上的窃听器是怎么回事?”
徐迟转身进了更衣室,声音模糊不清:“……你说什么?”
“别装傻。”江宵没好气道,“闵之楼说你之前也给我装过窃听器,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现在还敢相信他的话?”徐迟说,“如果是他诬陷我呢。”
江宵:“他没必要……骗我。”
“对。”徐迟出来,脱了外套,里面那衬衫也染了血,一并脱掉,露出光裸结实的上身,他边换衣服,漫不经心地嘲讽,“他说什么你都信,说不害你,没推过你,你到现在也相信他。”
“那倒不是。”江宵静静地看着徐迟,“你怎么知道他说过这种话?”
徐迟扣扣子的动作停住。
片刻后,他稍一扬眉,笑了。
“可以啊,江宵,开始套我的话了。”
那都是在闵之楼没有捏碎窃听器之前说过的话,徐迟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江宵纹丝不动:“我总不能一直被你们几个人骗来骗去,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不会死。”徐迟说,“没人想杀你,除了闵之楼。”
“那江沉呢。”江宵突然问。
“——你想杀他吗?”
“当然不。”徐迟奇怪地看着江宵,“我跟江沉没有利益冲突,更何况他是你哥,我为什么要杀他?”
江宵安静地坐着,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房间,只有他跟徐迟两个人在,徐迟想了想,又道:“等会得问问商郁,那毒到底该怎么办,闵之楼那里确实不好入手,那家伙就算活着也是个嘴硬的家伙,除非他自愿,否则很难知道解药是什么……”
江宵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他垂眸,没搭理徐迟。
徐迟正说着,余光瞥到江宵拿着个什么东西,他只瞥了一眼,并未在意,然而过了一秒,徐迟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东西上。
徐迟的动作顿住,虽然只有微不可闻的半秒。
“这是我在案发现场找到的,送给江沉的袖扣。”江宵静静地说,“当时有一枚袖扣掉在了沙发下面,找了很久才找到,上面有血。我一直觉得,是有人将袖扣给江沉,他打开,对方袭击了他。后来,我找到了那个人,是一个侍者。”
“他跟我哥素不相识,怎么可能杀他呢,还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江宵说,“当时我没在意,但这是我哥的遗物,无论如何我也要好好保管,但现在,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也许现在,就是确定那件事情最好的时机。”江宵抬起头,无辜地看着徐迟,“你说对吗?”
徐迟没有说话,他似乎想要开口,但某种情绪阻止了他,令他眼中现出了极其复杂的情绪。
江宵轻轻打开这个小盒子,里面仍旧放着两枚袖扣,一枚上面血已经干涸,一枚则光亮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