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着要爬起身。
赛桃慌张地合上衣袍,从榻上跑下来,捏着那方喜帕,死死按在燕溪山口鼻上。
可谁知男主的命就这样硬,怎么也克不死。
寒毒入体,竟还有力气挣扎,那双锐利的凤眼死死盯着赛桃,要从里面瞧出哪怕是一分的愧疚。
男主块头大,赛桃比他要瘦小了好几圈,眼看男主就要挣脱开来,两人之间的局势,恐怕顷刻间就要逆转——
就在这时,
房梁上,跳纱帐中,下来一个人。
是貝茂清。
他竟是施法掩闭气息,躲入了二人的婚房之中。
貝茂清轻巧绕到燕溪山身后,从袖中掏出另一方与赛桃手上的一模一样的喜帕,交叠在燕溪山口鼻上。
这下,燕溪山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四肢瘫软无力,大字摆开,只拼命睁着那双眼睛,像是要将眼前两人刻入脑海中。
贝茂清笑着看向赛桃:
“师父,”
“我就知道……没有我,您怎么做得成这件事呢。”
两人之间,
燕溪山的身体彻底脱力,头颅重重砸下,俊秀的凤眼怒目圆瞪,遍布红血丝,死死盯着眼前两人。
贝茂清轻蔑地啧了一声,并不把燕溪山的怒视放在眼中,
“不消两刻,这人便会身死道消了。”
“师父,我做的东西可趁手?”
赛桃看也不敢看地上的人一样,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若蚊声,
“是、是挺趁手的……”
“药效,也很快。”
贝茂清轻轻摇头,笑着说,
“不是这个,”
“我是说,用在师父臀上的东西,可还好用?”
“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说起这个,赛桃便来气。
方才,燕溪山便是见了婚服上的白渍,才突然疯掉了一样来吃他的嘴巴。
他、他被人这样吃着,都快要断气了。
这药膏一点都不好用!
“难用得很,流得到处都是……你的东西,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留在我身上!”
赛桃气鼓鼓地说。
“好吧,”贝茂清一把松开燕溪山,站起身,抱起了赛桃,“下次,我会注意一点的。”
地上的燕溪山,瞳孔一震。
是了,
这便是与他妻子苟合的登徒子!
他死死盯着两人紧紧相贴的身影,几乎要将这奸夫的背影烧出一个洞来。
贝茂清有所感知,侧身回头,对着地上的人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都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是凡人两大春风得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