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边哭边捶打他的肩头。
楚元河任她发泄片刻,才握住她的小手,“般般,我若能保住赵家,且此生只娶你一人,无论将来是否有子嗣,我也绝不纳妾,绝不生出二心,你可敢嫁我?”
大梁建朝数百年,唯有开国勋贵能得丹书铁券此等殊荣,赵家一无军功,二非勋贵,丹书铁券,受之有愧。
赵清仪含泪摇头。
楚元河的心又沉了沉,虽有预料,得到这个答案还是难免失落。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打开她的心结?
杀了李彻?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有预感,这一世的李彻,不对劲,还是早些杀了好,以绝后患。
楚元河眼底几不可察地掠过一抹寒芒。
赵清仪忽然跪坐起来,抱住他的脖颈,小脸埋在他颈侧,良久,似是鼓起了勇气闷闷道,“……不用丹书铁券,我嫁你。”
帝心如渊,纵使再如何偏宠平西郡王这个堂弟,那也仅仅是堂弟,楚元河贸然开口为赵家讨要丹书铁券,只怕会引得陛下恼怒。
她不愿他冒此风险。
“我只有一点要求,嫁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无论你将来要做个闲散郡王,还是想手握大权,一切皆与赵家无关,赵家自始至终,只效忠陛下一人。”
这是赵清仪的底线,也是赵家的底线,她了解父亲,不可能为她这个出嫁的女儿背主叛国。
“你这是……答应了?”
楚元河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喜过望,“你是说,你答应嫁给我了?”
激动之下,他就想抱起怀里的人旋转高呼,然而床榻逼仄,甫一动作,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好在他反应及时,又生得皮糙肉厚,二人惊呼过后,双双滚落在地。
赵清仪被他护在怀中,不曾伤到分毫。
他怀抱着她,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起伏的胸膛传出阵阵欢愉的笑声。
赵清仪原本还担心他摔疼了,瞧他那副傻笑的样子,又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娶我一个二嫁妇,你还能高兴成这样?”
本是无心之语,楚元河却认真道,“只要是我喜欢的,管她二嫁三嫁,那都是我的妻,是我千求万求才得来的妻。”
言下之意,无论旁人愿不愿意,他都娶定了。
楚元河霍然翻身,将赵清仪按在身下,灼热的吻又一次覆上她的唇瓣。
先前纾解过,如今的吻只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他只是想亲亲她,以表达他的欢喜雀跃。
静谧的屋内渐渐回荡起唇齿交缠的水泽声,起初是温柔的,细若春风,叫人愉悦地犯起懒倦。
一丝隐秘的渴求亦在他的亲吻中蹿了出来,赵清仪迷迷糊糊攀上他的脖颈,搂着他想他再近一些。
她喜欢这样的亲昵。
楚元河顺着她,几乎吻遍她每一寸,直到那清冽的气息重新缠绕上她的面颊。
“般般……”
他的喘息逐渐深沉,眸色阴郁,他又想要她了。
只是……他可以吗?
赵清仪杏眸半眯,饶是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炽热,于黑暗中格外明显。
青葱般的细指缓缓圈起,像他先前宽慰她一样,不紧不慢地安抚。
楚元河再压抑不住,仰起脖颈,微张的唇溢出几声满足的喟叹。
本以为就这样了,下一刻赵清仪便将他推倒,二人就地又滚了半圈,她才占尽上风。
楚元河恍惚中回神,惊诧于她的举动,低沉的嗓音,既愉悦又暗藏期待,“般般这是……想做什么?”
那份避火图,他花了整整一夜钻研,许多画面已然刻入脑海,只是暂无用武之地。
赵清仪的举动,让他觉得熟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