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子也太大了!
“……快放我下来!”她急红了眼,嗓音都在发颤。
楚元河却还与她讨价还价,“那你亲我一下。”
赵清仪这会儿心惊胆战的,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只得扶住他肩头,飞快在他脸颊啄了一下。
楚元河这才心满意足,稳稳将她放下,顺手替她抚平衣襟上因拥抱而起的褶皱。
“紧张什么?”
他语气和动作一般慢条斯理,带着安抚,“青天白日的,我能对你做什么……”
至于夜里的事,自然留待夜里。
磁沉的嗓音钻入耳中,臊得赵清仪面红耳赤,她眼尾染上嗔怒,“那你撒手,离我远些。”
声音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远不及先前在屋里的气势。
楚元河偏爱她这副模样,端详她颊上飞起的红晕,眼底笑意藏也藏不住,“方才亲我时羞答答的,转眼就凶起来,看来还是得把你摁在墙上……”
赵清仪被他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脸热,竟敢说她凶,还笑话她?
“你还不走?”她羞恼,巴掌已经挥出去了。
楚元河一把攥住她的细腕,另一手飞快扣住她后颈,在她羞红的脸颊印下一吻,如此,才算礼尚往来。
“你……”
赵清仪捂着被亲过的地方,震惊地瞪他,活像个被登徒子轻薄了的小媳妇,又羞又急地跺脚,“万一让人瞧见……你叫我……”
“嘘,”楚元河眼底噙着笑,低声提醒,“这会儿真来人喽。”
话音方落,一位身着青缎掐牙背心的年轻姑姑恰巧走来,正是孟氏身边的伺候多年的华锦。
“县主,郡王。”华锦姑姑含笑见礼,“大夫人命奴婢来送送郡王。”
赵清仪忙敛了神色,恢复往日端庄,与楚元河拉开距离,客气疏离道,“郡王慢走。”
楚元河还想与赵清仪温存片刻,被这不速之客打断,心下不快,但既是赵清仪母亲遣来的人,面上只作寻常。
“咳,本王尚有几句话要问县主,事关赵大人路遇流匪一事,可否稍待片刻?”
赵清仪闻言觑了他一眼,倒是有些佩服他这装腔作势的样子了。
“这……”华锦姑姑听了他的话,面露踌躇,半晌才松口,“好吧。”
虽不合礼数,但主子有话要说,她一个奴婢不便阻拦,便退后几步站着,目光却始终不离两人。
这下楚元河只得老老实实的,先是关心下老夫人的病情,又问起流匪的事。
据他所知,那日劫道的流匪全都死了,不是被驸马一行人斩杀,就是被官兵捉拿后咬毒自尽,根本不存在活口,但赵清仪却堂而皇之告诉所有人,她知道一个流匪的下落。
估摸着是想引蛇出洞,让幕后之人自乱阵脚。
楚元河不免担忧,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若对方是个沉得住气的,只怕不会轻易跳入陷阱。”
赵清仪就是赌一把,她基本确定是方姨娘所为,只要对方心虚,就会露出马脚,届时她抓个现形,就能名正言顺除去方姨娘这个眼中钉。
楚元河不太赞同,“还是太危险了。”若对方狗急跳墙,直接选择对赵清仪下手,来个一了百了怎么办?
“你这样是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我给你留两个暗卫,他们守在你附近,不会叫人发现的。”
“多谢郡王关心。”赵清仪做足礼数,目送楚元河回了隔壁王府才收回目光。
华锦姑姑好奇她们说了什么,不过看两人虽有秘密,举止却无逾越,稍稍安心些,回到孟氏身边,一五一十禀报。
孟氏暗暗松了口气,但愿是她多心了。
当晚赵清仪在房中歇下,檀月进来禀道,“县主,方姨娘果然按捺不住,派了一个心腹鬼鬼祟祟出府去了。”
赵清仪不好出府,叫了个机灵的小厮跟去看看,原以为能和之前跟踪罗贵一样,探出有用的消息,却在翌日一早传来噩耗。
小厮抹着脸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说,“方姨娘派出的心腹刚从那间赌坊出来,就被街口闯出的一辆马车撞倒,当场吐血身亡。”
若非小厮机灵,藏得隐蔽,那辆横冲直撞的马车就该带走两条人命。
赵清仪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打赏,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