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觉得这一幕好看罢了。
相较之下,亲弟弟反而逊色不少。
赵澜俨纵有天赋,想跟上楚元河的动作亦有几分吃力,练了几个回合才勉强领悟。
正要自己来一遍,眼尾余光忽然瞥见赵清仪的身影,原本严肃正经的神色顿时松懈。
“姐姐!”
赵澜俨将长剑背在身后,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楚元河闻声也收住剑式,在赵清仪看过来时,冲她挑眉。
“……”方才她一定是鬼迷心窍,才觉得他美。
赵清仪装看不见,睨着赵澜俨,“昨日还说头痛,今日就跑来舞刀弄剑了?”
赵澜俨嘿嘿笑,“我一早来寻姐姐,结果就看到郡王殿下晨起练剑,我实在好奇,便跑来请教一二,姐姐,你看我方才武得如何?”说着还比划两下。
赵清仪不懂这些,只好摸摸他的头以示鼓舞。
楚元河走了过来,笑说,“你弟弟天资不错,正好本王闲着也闲着,又在贵府叨扰,索性教他个一招半式。”
赵澜俨连忙点头附和,“姐姐姐姐,郡王很厉害的!要不让郡王在咱们府上多住些时日?”
“那怎么行?”
赵清仪下意识就拒绝了,又觉这话说得太过生硬,便委婉道,“郡王可不是你的教习先生,人家有事要忙,怎可日日陪你胡闹?”
等郡王府修缮好了,楚元河必须走。
赵澜俨失落地垂下脑袋。
楚元河揽过他的肩头,在赵清仪错愕的目光中笑嘻嘻地说,“哪里的话,九边安定,本王就是全上京最闲的人,况且你我两家相近,本王答应你,只要有空,就过来指点你的剑法。”
赵澜俨眼睛登时一亮,“当真?”
楚元河一副“我怎么可能骗人”的表情,语气肯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刚应下,赵澜俨就激动地跳起来抱住他,“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郡王!”
赵清仪:“……”
她忍着隐隐抽搐的嘴角,上手把赵澜俨拽了下来。
赵澜俨这才察觉失礼,忙向楚元河道歉,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狂喜,一颗心早就偏向了楚元河,又拉着人到庭院里,央求楚元河继续教他剑法。
赵清仪不好搅了弟弟的兴致,便将视线转向屋里。
这个时辰,按理李彻应该起了,该与她一起去向孟氏请安,可到现在都没见到李彻的人影。
“夫君人呢?”
“宫里一早来人传旨,宣赵老爷与咱们大爷进宫去了,今日起赵老爷就要入内阁议政,至于大爷……”
管事妈妈挠挠头,竭力回想内侍传达的口谕,“说是让他去修……修什么前朝史书?”
她不太懂这差事意味着什么,但赵清仪却明白,这是朝廷将要复用李彻之意,尽管修史是一项琐碎繁冗的差事,李彻也会十分珍惜,约莫这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
思及此,赵清仪暗自松了口气,如此也好,没了李彻打搅,她能安安静静在赵府待一段时日。
看弟弟与楚元河玩得不亦乐乎,赵清仪便打算独自一人去给孟氏请安,顺便问问李骄读书的事。
去了以后,就看到李骄在孟氏院里临摹字帖,连她进屋了都没注意。
孟氏正在一旁吃茶,看她来了便招手笑道,“骄儿这孩子确实刻苦,背后也肯下功夫,孔先生一早来看他写的字帖,都夸他写得不错,就让这孩子在族学里磨砺两年,等再大些了,就跟着孔先生读书去。”
李骄这才注意到赵清仪,起身行礼,“骄儿给母亲请安。”
赵清仪颇为诧异,没料到孟氏动作如此快,“孔先生已经来过了?”
“你不知道?”
孟氏也奇怪,她虽属意孔先生这位当代大儒做李骄的老师,但她到底是商户女,此事需得赵怀义亲自出面,可一大早赵怀义就进宫去了,请孔先生的事她还没来得及交代。
“孔先生一早便来了,我以为是你去请了人。”
赵清仪敛眉思索,不是她请的,也不是父亲去请的,孔先生又如何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