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回头,克莱尔说:“你穿的是我的衣服,没注意吗?我没在你的外套里找到房卡和钥匙,所以……”
她掏出电话,对杰西卡比了一个手势:“稍等。”
电话拨给这栋别墅真正的主人巴希尔,他接电话的速度快得不同寻常。没等克莱尔开口,巴希尔压低声音道:“怎么连你也收到了我要被封杀的消息?”
克莱尔:“……什么?”
“你不知道!”巴希尔惊道。他对紫人事件毫不知情,因此没有引发对克莱尔人身安全的过分焦虑。
巴希尔忧郁道:“长话短说,我得罪了布鲁斯·韦恩。万一我以后当不成灵媒,我们就只能回去挥霍爸妈的遗产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克莱尔尽力不表现出尴尬,“你的别墅愿意再多收留一个人吗?”
“你的朋友?”
“不熟。”
“我这个月都不能回布鲁德海文,”巴希尔说,“既然是你的朋友,她想住多久都可以——不是男人吧?”
“女人。还有,她不是……”话没说完,巴希尔挂断电话。
杰西卡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该走该留。克莱尔捏捏鼻梁,道,“没问题,你暂时住这儿吧,别墅里多的是空房间。”
她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只有一个要求,不准喝酒,至少不准在别墅里喝。”
多出一个同居人并没有让克莱尔的生活变得更好或更坏。杰西卡像一只躲在卧室里的跳蚤,看不见的同时充满存在感。
工作依旧是她生活的重心,这次她学乖了,早早埋伏在后巷,安静等待秃鹫搂着同伴推开酒吧后门的那一刻。
下雨了,雨水从天而降,打湿克莱尔的头发。
她的皮衣上很快布满滚动的水珠,它们贴着她的身体轮廓一颗颗下坠,汇入克莱尔脚边的水洼。
克莱尔纹丝不动,她是一个富有耐心的猎手。耐心总会给她回报。
酒吧后门打开一条缝。秃鹫,她的目标,和他新勾搭的男人像两只嘴巴缝在一起的劣质玩偶,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瓢泼大雨掩盖了冰冷的杀气,阴影中滑出来一个人,和一把枪。
枪口抵住秃鹫光秃秃的后脑勺,“能把你的嘴巴挪开吗?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
同一个夜晚,城市的另一端也在下雨。这场雨笼罩了布鲁德海文。
杰西卡的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从天而降的雨水猝不及防将她浇成了一条落水狗。
她抹掉眼睛周围的水,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我没惹你吧,老兄?”
对方没有回答,哦,他被杰西卡揍晕了。
杰西卡不得不从垃圾箱里揪出除她以外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这群人都穿着背后印有两个零的上衣,显然来自同一个帮派。
她揪着男人的衣领,对方只是朝她大笑,“见鬼去吧,你想当超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