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真是不要命了,马不停蹄赶来云州,又验尸这么久,如此高体力消耗,竟还想着去通天楼。」
「算了,大不了明天让旁人去接曲径,我随爷一起去趟通天楼……」
曲径?
花容一想,好像刚才在院外确实没看到曲径。这个人她可还没签契呢……
「正巧,趁着花主子在,我得抓住机会,多在花主子面前露露脸,好让她教我这驭尸的本事……」
「话说,花主子刚才,简直屌爆了!」
好骨!
花容由衷地感慨!暗暗点头,面露欣慰之色,看来这栉比以后必须得是她罪孽殿的鬼差了!等他死后,她委实得好好培养一番!
这厢罗夕年,看到花容对着收拾东西的栉比点着脑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看来,她对栉比很满意。
同意她荒唐的“交易”,也只不过是多一个自己人可以在她身边打探消息。
不过,她这幅炽热的眼神,还真是让人不爽。
……
花容正瞧着栉比亢奋激昂的心思,罗夕年突然站到她眼前挡住视线。
“昂?”
花容抬头,不满地对上他含笑的眼。
罗夕年俯下身子,贴到她耳侧,小声道,“沈小娘,劳烦收敛些,说了把他给你,自然就是你的人。”
花容半眯眼,狗贼,果然是黑骨做派。
这一声“沈小娘”是在提醒她,她还是他父亲的妻。
花容板下面,斜他一眼,“你羡慕?”
说着,白眼一番,推开罗夕年,甩袖起身。
罗夕年含笑忍下,对着花容的背影喊道,“城内已宵禁,真不用我为小娘找间客栈吗?”
“……”花容身形顿了顿,头都未回,满目鄙夷不屑,“废话真多,心机男。”
半柱香后,棋布唯唯诺诺走进义庄。
鬼祟着扫视一圈,见着那阴气格外重的三夫人不在,这才绕过差点儿没吓死他的尸兄,走向抱臂在胸前,依靠在一旁柱上,合着眼的自家爷身边。
“爷。”他小声唤道。
罗夕年睁眼,接过他手中木盒,朝尸体走去。
三人站定,对着尸体颔首默了三息,这才开始开颅。
死者为大,即便他年纪不大。
罗夕年用铁凿撬开天灵盖,在看到脑髓的状态时,眉间蹙地更紧了。
“记,”他连着音色都沉下好几分,“脑髓已呈蜂巢状孔洞,有黄绿色脓液渗出。乃慢性毒物积累,溶解脑组织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