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景象倏然后退,所有力量在她嵌入硬物之时消失殆尽。她想转头去看两边是谁却发现脖子被死死固定在原地,连身体也做不出任何反抗动作。
窒息、束缚、动弹不得。
恍惚间她成了桌上某个摆件,努力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出现有躯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肥大背影朝女孩走去。
沾满粉笔的手按在女孩肩上,白芨听到他说了句。
“丫头,刚刚看到什么了?跟老师说说好不好?”
右侧飘来一股血腥气。
白芨没忍住,拼命往那边看去。
雷光如接触不好的手电筒,由外而内闪入。
满地血色,暗红流到她看不见的底下。
而那血红尽头,是锈迹斑斑的校服衣。
第100章捉迷藏·终XII衬衣被撕剥,尖……
衬衣被撕剥,尖锐指甲在臃肿皮肉上留下无数抓痕。
肥胖白腻身躯如锅里熬煮出的脂海,湮没未长成的花苞。
哭喊求饶此刻成了他的兴奋剂。
狰狞面孔上尽是得逞的淫笑,半秃不秃的寸头下,凶相毕露。那双挤在肥肉中的眼睛充满贪婪狠毒,鬣狗般的疯狂进食由他权力身份压迫下得到的猎物。
濒死之际,地上摇摇晃晃站起另一个瘦小身影。
她拼尽全力,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在男人头顶。
后脑勺登时被砸得皮开肉绽,鲜血迅速淋湿他的衣领。
迎着窗外雷电交加。
白芨看清了她的脸。
女孩圆润饱满的脸上血色弥漫,淡眉杏眼中迸发的杀意比烈阳还要令人不敢直视。猎猎作响的窗帘成为她的披风,扬起的烟灰缸如同晶莹剔透的武器,随着一声怒吼,烟灰缸在男人额头上落下第二次重击。
厚玻璃碎裂,伴同惊雷,化作慢镜头。
万千碎屑炸开凛冽冰花,向外扩散出零碎冷光。
如刀雨,如烟花,如落叶……
飘然坠亡于暗红血泊。
未绽放的三朵花苞被肥厚油腻的大手粗暴撕开,拆解得七零八落。
最后,狠狠拽烂叶片,折断她们的枝茎,残忍地捏碎在地。
最后,她们还是没能回到自己的家。
连同家人,也将她们抛弃。
“我的宝贝女儿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怎么就到你们这人没了?一千块,不行,太少咯。她家里还有我们,还有弟弟呢。我们老了怎么办,没闺女照顾,她弟弟还要结婚呢。”
“就是,一千也太少了!家里少了个劳动力,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我女儿很懂事的,三岁就会上灶台做饭,五岁就会带弟弟妹妹,上学也花了不少钱,太少了,我们不同意。”
“你告诉我,我女儿在哪?人不能说没就没了啊!我种地把她供上来,现在你们上来就说失踪,在哪失踪你们总该给个说法啊!”
七嘴八舌议论声中,充斥金钱衡量。
是家里贤惠懂事的帮手。
是父母年老后照顾跟前的保障。
是哥哥弟弟未来的钱财置换。
生前功能化,利益化。
死后也要尽力让每一根头发,每一捧骨灰都卖上高价。
“学校商量了下,最多赔付三千,多了没有。你们女儿的监控都看到了,是她们自己出校园消失的,不能怪我们监管不力。现在人贩子这么多,世道乱呐,谁知道她们被拐哪去。”
“你们不要无理取闹,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三千块,爱要不要。况且,我就这么说吧,你们女儿三天两头来我心理咨询室,什么恋爱啊,男孩子啊,都能理解,青春期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