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薛家名义上的家主薛蟠不上檯面儿,薛太太、薛宝釵都是女眷,很多事情不方便直接处理,这次一旦接待,基本意味著贾史王三家今后和薛家的联繫对象改变。
这对贾家和史家来说根本无所谓,只要薛家的供奉不减少,谁当家、谁做主没人关心,但对王家却是另一回事一一王子腾能够勉强坐稳京营节度使的位置,全靠著两样东西,一个是贾家的人情人脉,另一个是薛家的银子。
后者怎么来?就靠常规供奉?那不是开玩笑吗?
王家在十多年前,基本已经处於崩溃败落的边缘,王子腾区区一个没有世爵传承的京营千户,不用说什么京城的武勛圈子,放眼京畿也是身份垫底的货色,那时候薛宝釵的父亲薛途还在,能给多少供奉?
如今王子腾当上京营节度使,外面听著还像回事,圈子里面谁不知道实际情况?哪怕是薛途已逝,薛家大房换成薛太太这位王家姑娘当家,供奉的“標准”和“比例”根本没有调整过,给银子全靠“私人关係”。
如果薛家大房不再当家,换成二房的话,王家还有银子拿吗?
“竟是如此?”袭人听的一脸迷糊,她一向不怎么过问外面的事情,现在还是没完全弄懂,却也知道这里面涉及到一堆东西,当然还有其他问题,“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怎么就不能清楚了?”司棋汕汕的转过臻首,不敢再和袭人对视,
“我还不知道你?去厨房动手打人、和那群老不死的磨牙斗嘴你擅长,动脑子想事情?你就不怕把脑袋想炸了?”袭人一边鄙视一边拉著她向后宅走去,“说说吧,刚才的事情谁告诉你的?”
“先別忙。”司棋赶紧拉住她,想了想又拽回外书房,“你不是说薛家二房的姑娘在吗?我虽然是奴婢,到底算荣国府的人,今天还是別见了一一刚才的话都是我们姑娘想的,前些日子听说薛家大爷没能进府的消息后,她无聊和我说过。”
“二姑娘?”袭人愣了一下,“不是三姑娘?”
“侍书没过来。”司棋白她一眼,“我们姑娘只是胆小,不是笨。”
“竟是如此?”袭人对外面的事情关心太少,这方面难以理解。
“行吧,既然二爷不在,我就不打扰了。”司棋却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你这蹄子还是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小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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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你!”袭人表面娇羞,甚至还动手锤了司棋两下,心底却默默委屈一一她很清楚,某人的“晚上有约”基本意味著女人,別说不一定回来,就算回来也没用,想到某人,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不对吧?我们二爷是让璉二爷帮忙啊!”
“璉二爷帮忙?他是帮忙的人吗?我估计现在都已经找不到影子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司棋顿住脚步,“要是我没猜错,她肯定是让璉二奶奶去和老祖宗说,你是不是忘了这位奶奶姓什么?”
袭人表情一僵,明智的没再追问。
王夫人、王熙凤在荣国府的立足根基形同,都是王子腾。
两人平日里难免会有內斗、衝突,但这件事上利益完全一致。
这样的事情一旦说穿,不需要什么思考就能想通。
“天黑了,你小心些。”所以,她轻轻抱了抱自家姐妹。
“你也小心些。”司棋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二爷走了以后,这院子就剩你和晴雯两个蹄子,上头根本没主子,可也不要真当没事,平时的小事就算了,大事上千万別忘了还有位姑娘。”
“放心吧,我每月初定会去你们府里一趟,把该说的事情和三姑娘商量清楚。”袭人不傻,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横竖这边早晚都是她当家,我只当是提前磕头了。”
东安门外小院。
听著院子里慢慢消失的马车声,臥房內大字型躺著的某人一脸生无可恋,再看看旁边忍笑的“丫鬟”,他直接陷入灵魂三问。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做了一—被做什么了?
“二爷,我们夫人走远了。”良久,眼见某人还在无语之中,丫鬟忍著笑拍拍他,“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事情吗?奴婢听著呢。
“你还好意思说正事儿?”谢鳞摇摇头,走脑子里那一堆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来这儿都大半个时辰了,为啥没进正题你不知道原因吗?”
“二爷有本事找我们夫人去,和我这做丫头的说什么?”丫鬟的声音明显带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