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三个小狗见也见了,该说的咱家也替你们说完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事情安排完,戴权立刻將锦衣军三兄弟挥退,紧接著就安抚某人,“你也不要多想,皇爷对你、当然还有你大哥很放心,只是怕你到江南后人生地不熟,吃亏事小,误事可就麻烦了。”
“末將多谢陛下厚爱!”谢鳞只能这样表態。
就和从进门到出去、全程没资格开口的锦衣军三兄弟一样,他在这种事情上也只有听招呼的份儿,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至於说这仁人到底怎么用,那就要看將来具体的事情了。
而且,三兄弟情况特殊,反而更適合此次南下的案子:他们原本是赵全的人,现在调到戴权魔下,两边都能扯上、同时又两边都谈不上地位,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江南方面情报被赵全或者戴权单方面控制的问题。
事情还没开始呢,“预防措施”就已经到位,真是让人无语。
“好了,事情安排妥当,咱家正好放心。”眼看他如此老实,戴权脸上终於露出笑容,用力拍了几下巴掌才继续说道,“你呢,就在这里放心等等,有位贵人要过来,咱家正好有事,就不耽误了。”
“恭送老內相!”谢鳞严肃一礼。
隨著戴权的巴掌声落地,刚才的两个小太监又进入客厅,將一筷子没动、仅仅被喝掉两杯的酒席撤下,紧接著又有人抬进来一桌明显更加丰盛的酒菜,隨后院中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又很快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包括说完就走人的老太监。
“贵人吗?”谢鳞慢慢坐在回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还有不少人声的院子似乎清空了,静的有些反常,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有些茫然的枯坐半响,除了时不时看看门外,竟是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鳞二哥可在?”也不知多久,院子里终於传来惊喜的男声。
望著逐渐进入客厅、只有十三四岁左右、偏要做出小大人模样的年轻少年,哪怕是对方一脸的惊喜,谢鳞心底依然觉得很是压抑。
荣国府,贾母院后宅。
一向是贾宝玉“专属”的碧纱橱中,今天“入住”两个陌生的来客,初次和贾母睡的这么近,哪怕是三姑娘探春一向英气,此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某人,自己有可能会被老祖宗如此看重吗?
什么?迎春?此时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床前,訥訥说不出话。
“你们两个丫头,还不过来陪我老婆子说说话,也给丫鬟铺床的时间,天色这么早呢,睡得著吗?”正犹豫时,贾母已经在隔扇门的另一侧招呼,“说起来,咱们娘仁还是第一次一起歇息呢!”
“老祖宗!”探春急忙收起心思,拉著迎春过去。
“好了,坐下吧。”贾母一脸慈爱,“原本老婆子还想说些別的事情,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要是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会让你们想起什么呢,乾脆,咱们娘仁都別藏著掖著,
有什么话都说出来,省的互相猜来猜去。”
“老祖宗!”相比也迷茫的迎春,探春面颊泛红,哪还不明白这是贾母故意的,暗示她和某人的事情,“非是孙女隱瞒,只是鳞二哥南下多有安排,至今也没个说法,原想著定下来再让老祖宗做主,却不想事情有些超出掌控。”
“你呀,就欺负二丫头老实胆小吧!”贾母轻轻一嘆,將终於反应过来、面颊完全羞红的迎春搂住,“鳞哥儿是个好的,要是早知道今日,老婆子说什么也要舍下脸面,替你把事情定下来,只是如今你们两个小蹄子不老实,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论理,我们也是传袭至今的大户人家,万万没有两女嫁一婿的道理,只是毕竟不比当年,再加上谢家又是眼看著起势,你们俩早早自己定下,我也就不再枉做小人,不如这样,鳞小子不是说很快就能做完江南公务么?待他一回来,你让他上门提亲如何?”
“全凭老祖宗做主!”探春红看脸低下头。
“没羞的小蹄子!”贾母无奈点了点探春额头,楼著迎春继续问道,“二丫头,委屈你,若是不愿意一一”
“我愿意!”迎春明显急了。
“你们吶!”望著眼前已经泼出去的水,贾母都无语了,“这辈子算是栽给鳞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