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简随安盯着屏幕上的新微信消息,反应两秒,才笑着摇了摇头。
以前和段屹在一起但没同居的时候,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习惯性地拿手机给对方发消息。
分手这么多年,简随安早就没有那种需要高频率联系的对象了,这习惯也改得七七八八,点开段屹消息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宝宝]
[醒了给我发消息]
两个多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简随安有点疑惑段屹怎么不直接过来找他,没回,先习惯性地拍了拍段屹的微信头像。
还在打字的时候,段屹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简随安愣了一下才接起来,“怎么啦?”
“睡醒了?”段屹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听上去有点沉闷。
“嗯,你声音怎么了?”
“没事,晚上来我这吃饭吧?”
电话那头传来塑料袋摩擦和切菜的声音,简随安一愣,十分惊讶:“段老师,你四点就开始准备晚饭了啊?”
那头响起水声,很快又是段屹的一声轻笑,“我来接你。”
简随安腾地坐起身,“我自己过来就行!你不用来接我!”
说完他不等段屹拒绝,直接挂了电话,一把拉开窗帘,拉开衣柜门,和自己那一排白T牛仔裤大眼瞪小眼。
他向来穿得比较随意,不喜欢太花哨的,天塌下来都是T恤加牛仔裤或者运动裤,那些出席正式场合才需要穿的衣服早就压箱底了。
好不容易找到要穿的衣服之后,简随安转头进了浴室,洗完澡又对着镜子一阵鼓捣,确保自己的头发没有乱得像鸡窝,这才走出去。
刚推开一个缝,就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玄关的段屹。
简随安砰地一声关上门。
门外响起段屹有些无奈的声音,“你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简随安余光扫向镜子,看到自己从胸膛蔓延上来的绯色。
大意了,没穿衣服!
简随安重重地咳了一声。
偏偏他一件换洗衣服都没拿,只有条湿漉漉的浴巾挂在身上。
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简随安将头抵在门上,在把段屹赶出去和让段屹帮他拿衣服之间挣扎半天,最后拉开一个缝,探出上半身。
水汽蒸得简随安的脸颊泛红,段屹直勾勾地盯着他,“怎么不出来?”
“咳咳…”简随安伸出一只手臂,指了指床,“帮我拿一下衣服呗?”
段屹没动,似笑非笑地问:“又不是没见过,别扭什么?”
“这大白天的!”简随安的脸快要红炸了,“或者你转过去,别看我。”
哪想段屹听完这话,直接大步朝他一迈。
公寓面积小,两步段屹就走到卫生间门口,握住门把手,一拉。
简随安猝不及防地被拉过去,又赶紧拽回来,险些炸毛:“干什么!耍流氓啊!”
光顾着拉门,半边身子还露在外面,段屹没吭声,松了手,扣住他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水,那双眼里也含着氤氲水汽,段屹亲得温柔,另一只手也伸上来,抚他的侧脸。
主动权完全被段屹掌握,简随安只能抓住他的小臂,透过半睁的眼看他紧蹙的眉。
呼吸交错间,简随安向后躲开,抬眸看他,很轻地蹭蹭他的鼻尖,问:“段屹,你怎么了?”
段屹抵着他的额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眼里的情愫都快溢出来,却还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低声问:“在哪?”
“在床上。”简随安说道,隐隐感觉段屹不太对劲,这个吻几乎不掺杂欲望,却充斥着简随安看不明白的情感。
就像是他们即将分手那段时间一样。
于是当段屹收回手,转身要去给他拿衣服的时候,简随安又抓住了他,没怎么用力,就把他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