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礼上前一步,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是下官所奏。”
裴玄,“那范大人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本王呢?”
范礼挺胸,“大逆者,谓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闕。株连三族。”
“枉法者,十五匹绞。”
“官吏受財,计赃科断。”
“数罪併罚,以绞刑计!”
“说得好。”裴玄起身拍手,“那就请范大人將本王押入大牢吧。”
范礼一愣,转身看向小皇帝,颇具信心,“王爷既已认罪,此事当该圣上定夺。”
“圣上?”
小皇帝瞟了裴玄一眼,淡淡道,“裴王乃朕十哥,从来情谊坚韧,必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之事。
范爱卿,日后无证无据之事休要再报,退下吧。”
“慢!”裴玄抬手,目光凌厉,“范大人熟通律法,可知诬告该当如何论处?”
裴玄:“诸诬告人者,各反坐。”
范礼大惊,“圣上明鑑,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並无诬告!”
裴玄微笑,不紧不慢,“天子所言,不容置疑。拖下去!”
话落,范礼已被禁卫军的人拖了出去。
“裴玄,你不得好死!”
叫骂声响彻朝堂,不绝於耳。。。
几分钟后便彻底消失了。
“看来诸位对本王议论颇深啊。”
裴玄一本一本看下去,书房立刻跪倒了一大片,求饶声此起彼伏。
“楚大人,您呢?”
“臣。。。”
“听闻令千金久病不愈,本王倒知道有一神医,在洛北,虽偏远了些,可治好病才是要紧事。。。”
楚大人脸色一变,任谁不知道洛北是极寒之地,地处偏远,那是只有流放犯才会去的地方。
“臣。。。”
“楚少卿没几日就要出塞了吧,外面不比京都,路远且长,一路荆棘载途,可要注意安全啊。”
楚大人心痛难忍,却又不能表露半分,嘴里好似被人硬餵了一口大粪。
他躬身,“多谢裴王提醒,那就一切依照裴王所言。”
裴玄晃了晃茶杯,勾唇,“不谢。”
一场激烈的御书房之战就这样结束了。
小皇帝坐在龙榻之上。
这万人爭夺的位置,他此刻却如坐针毡。
短短几个时辰,他却如过了十年有余。
“时间过得真快啊,朕记忆中的十哥还是如我现在这般年纪,同我上学堂,与我讲书。”
“是啊,圣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是一国之尊了。”
小皇帝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涩。
一国之尊,不过是一尊傀儡而已。
他秉退了书房內所有伺候的下人。